聽到這話,李貪歡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口袋裏的車票。當拿出那個薄薄的小紙片時,才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弄丟。
重新拿出車票,上麵的字樣出現了改變。座位號沒有任何變動,但是發車的時間往後更改了一個小時。
這還能與時俱進?幾人都不清楚這裏麵到底是什麼緣故,隻能等待著那個藍色小人偶的再次出現。
車外的嘈雜越來越明顯,其中還夾雜著不可置信的慘叫和痛呼聲,李貪歡越聽越揪心,忍不住抱緊了李闌珊的手臂。
另一邊的念一眼睛裏滿是擔憂地看著文二,文二則是直接將他拉了一把,這麼一來,坐在最邊緣的李闌珊,就成為了進入車廂後,第一個麵對的人。
小人偶終於出現了,和上次一樣,小人偶檢查了他們的車票。然後禮貌地離開,變故就在小人偶離開的瞬間。
李闌珊的右手憑空消失了半截,隻餘下小臂,上麵已經包裹了層層的紗布,但是血依舊止不住地滴落著。
這般突然起來的傷害,大神經的李闌珊也忍不住因疼痛而出聲。念一和文二身上也莫名其妙出現了不同的傷口,前者的右腿全部消失不見,此刻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痛苦。
而文二的眼睛上被蒙上了紗布,傷口應該在眼睛的位置。至於李貪歡則是胸口位置被利器刺穿,好在避開了要害,隻是每每呼吸之間,就會有被人攥住氣管的感覺,使得她連呼吸,都隻能盡量放慢速度,放緩力道。
怪不得剛才隔壁那些人叫得那麼大聲了,這裏的人平日裏的訓練都是點到即止,哪裏有人受過這麼重的傷?
就算有那麼幾個遇到過,基本上很快就會用治療儀進行治療。所以如此突然那,又如此長時間的疼痛,怕都是第一次嚐試。
李貪歡小聲地詢問幾人感覺如何。文二最是淡定:“我的眼睛有被高溫灼燒過的感覺,我剛才按壓了兩下,裏麵的眼球已經全部被摘除,處理得手法比較粗糙。”
這麼嚴重的傷口,還能用這種我今天吃了塊蛋糕的語氣說出來,文二在李貪歡心裏掛上了一個真漢子的標簽。
念一說得沒有那麼清楚了,他隻感覺到自己的右腿好疼,可是明明整條腿都不在了,可那種疼是從骨頭裏延伸出來的,根本擺脫不了。
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青筋畢現,這樣的模樣,令人相信他絕對不是說謊。
李貪歡說了一聲冒犯,然後彎下身子,想要查看他的傷口。結果,剛彎下腰,就碰到了自己的傷口,雖然隻是輕輕碰觸,但對於此時的李貪歡,那就好比在傷口上撒了整整一瓶鹽。
那個滋味,真的是酸甜苦辣,一應俱全。文二雖然看不見,但是她畢竟是武科生,耳朵的靈敏度不容小視。
她大致猜到了李貪歡的行為,然後說道:“你說,我來做。”李貪歡道謝後,然後指揮文二將念一的紗布揭開。
你問為什麼不讓念一自己來,因為念一已經疼得暈過去了。而李闌珊的手不方便,所以隻能由兩位女士自己動手了。
揭開已經變成紅褐色紗布,露出一個平滑的切口,傷口表麵還有一點點燒焦的樣子,有點像是用激光刀切割所成。傷口表麵已經撒了藥劑,做了基本處理。
至於李闌珊的手臂,和念一的右腿情況類似,也是經過處理的,隻是他的手臂上的傷口因為自身凝血的關係,所以這血還在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從這個車廂的情況來看,整個列車的考生應該都出現不同程度的受傷,所以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呢?
檢查每個人的忍痛能力嗎?
李貪歡有些想不通,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體,瞬間倒吸一口冷氣,又碰到了傷口,真的好疼。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車廂外的呻吟聲還在斷斷續續穿進來,車輛上的廣播聲音再次出現:“尊敬的各位乘客,你們好,請拿出您的車票,列車員即將進行檢票。”
車票時間再次出現了變化,又延後了一個小時,隨著小人偶的靠近,車外竟然出現了歡呼的聲音,這又是再搞哪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