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舌已經發麻,大腦快要失去思考能力的時候,李闌珊悶哼一聲,似乎是受到了攻擊,瞬間就暈了過去。
失去控製的身體直直地壓在了李貪歡的身上,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如泰山壓頂,壓得李貪歡胸口生疼,隨後咳嗽不斷。
好在李洪義反應迅速,將李闌珊從她身上推開。李貪歡總算是能好好地吸一口氣,她直接盤膝坐在地上,看著不能再動彈的李闌珊,腦海裏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就從全武行變成了十八禁呢?
這發展情況簡直是山路十八彎,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轉折。
李洪義看著寶貝女兒被糟蹋後的樣可憐模樣(其實是完全懵掉了),心疼不已,忍不住又狠狠地在李闌珊身上踹了幾腳。
李音連忙拉住他,在李洪義出聲抗議前,從混亂的地上找到一支鎮定劑,朝著李闌珊的脖頸上刺了下去。
然後才讓開身體說道:“這支鎮定劑,是平常四倍的藥量,他就算再強悍的體質,沒有一個小時也醒不過來。
你繼續打,打累了,換我繼續打。”
平日裏斯文有禮的李音,還是第二次這般戾氣十足,第一次李貪歡母親難產那天。
李貪歡還在感歎自己的運氣不好,就看到在兩位老當益壯的長輩輪番換班下,已經麵目全非的李闌珊,正思量著要不要去求求情。
就被還喘著粗氣的李音拉到了隔壁處理傷口了,畢竟傷在臉上,太過顯眼了一些。李音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問道:“小姐,李闌珊的躁狂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有過後麵的打算嗎?”
李貪歡沒有立刻回應,反而問道:“音叔,他現在的等級是多少啦?”
李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她討好地回了個笑容,看到這個樣子。李音不忍心在強迫她,隻得歎了口氣說道:“他發作之前,武力等級S,精神力等級A。”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李音沒有催促,隻是仔細地為她處理著傷口。等一切弄好後,李貪歡以為他會立刻讓自己有個決斷。
但是也沒有,李音以要收拾剛才的房間為理由,留下了李貪歡。
李貪歡心中很是感激,她打開智腦想要搜索一些關於躁狂症的信息,卻被橘貓出聲製止了。
“宿主,躁狂症三個字在星網上是帶有特殊意義的關鍵詞,如果一下子搜索相關內容很多的話,很容易被護衛隊的人給盯上。”
“啊!”李貪歡趕緊刪除了輸入的字,然後又開始犯愁了,自己到底該如何處理呢?李闌珊的武力等級太高了,家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一旦病症再次發作,絕對不會比今天好控製,說不定還會連累李洪義他們。
但是要送他去帝國研究所,李貪歡心中又很是不情願。從原身的記憶中可以發現,那個地方,真的是去過一次,就再也不想進去第二次。
當年因為智能球的事情,李洪義曾經帶李貪歡進去過一次。後麵因為牽扯到機密問題,李洪義和李音被迫留在會客室,而自己則和一位年長的引導者一起離開。
研究所的走廊很長,很冷,入眼的皆是白色,給人的感覺是純淨和排除異類。後麵的那個感覺,長大後的李貪歡才明白是因為研究所的人根本不把自己和實驗對象當做人。
研究者是高高在上,主導一切的神,而那些被關在籠子裏的實驗對象,就算披著同樣的皮囊,都隻是供研究的牲畜一類。
幼年的李貪歡愛哭愛笑,被父親的寵愛填滿了整個人生。不知道什麼是畏懼,在纏著引導者要父親時,對方僅僅是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讓原身膽怯了,乖乖地依照命令行事。
路過的人都不愛笑,不愛說話,急匆匆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他們在一個實驗室門口停下腳步,裏麵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那是刺耳的哀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裏麵的人怎麼了?”
她的引導者竟然笑了,是那種覺得她的話格外滑稽的嘲笑。他蹲下身子,注視著李貪歡問道:“你想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