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盞盞回府,塵憂就站在門口,他的手中還拿著沐盞盞放在他手裏的冰燈。
夜風清寒,他似乎站在這裏良久了,蒼白的臉上染了些許青色。
沐盞盞皺眉:“怎麼不進去?”
塵憂微微一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舍不得回去。”
沐盞盞往府中走去,他收住笑意跟了上去,什麼也沒有問。
……
許魚兒半夜闖進她的房間來:“沐姐姐,你要的消息來了!”
沐盞盞之前派人出去查探塵憂的身世,早就吩咐過,隻要消息一回來就馬上找她,一刻也不許耽誤。
伺候的下人沒有人趕緊來,就去找了許魚兒。
許魚兒也很好奇塵憂的身世,她跟著沐盞盞一起去了書房。
沐盞盞將密信打開,看到上麵的內容後,臉色越來越陰沉。
許魚兒湊了過去,看到上麵的消息後也驚呆了。
“塵憂竟然是新皇的親生兒子!”
沐盞盞放下信紙,緩緩的閉上眼睛,沉默良久:“他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若是不知道,怎麼會抗拒解除陰陽因?
“沐姐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沐盞盞眸色幽深:“這還是要看塵憂的意願了。”
……
月上中天,塵憂迷迷糊糊轉醒,窗邊陡然映出一道頎長的身影把他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喊了出來。
守夜的侍衛聽到外麵的動靜頓時問道:“公子,你怎麼了?”
塵憂呆呆的望著窗邊的拿到人影,他認出來了,就是白天在客棧碰到糾纏沐姑娘的那個人。
“公子?”
外頭的人聽裏麵沒有動靜,又問了一邊。
“沒……沒事,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的確是個噩夢,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噩夢,他不想露怯,但是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了,身體本能的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跪倒在地。
“知道我為什麼會找過來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輕,若柔風拂過耳邊,但語氣裏的威壓卻是實實在在。
他顯然想驚動外麵的人。
“知道,你是為了沐姑娘。”
君安之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滿意,收起了周身的威壓,塵憂一經解放,如獲重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額頭豆大的汗珠子落下,回過神來的時候,背後已經是濕儒一片,風過堂前,冷的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而站在窗前的男人始終背對著他,顯然並沒有將他的狼狽放在眼中。
或許說,他的眼中隻有沐盞盞一人。
這個男人太強了,塵憂的眼底盛滿了苦澀,或許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和沐姑娘站在一起吧。
“她不屬於這裏,我要了卻她在這裏的羈絆,所以特意來這裏和閣下做一筆生意。”
塵憂警惕的看著他:“我明日就離開這裏,我不想和你做任何交易。”
“你是她憐憫的人,我會勉強你,先看看這些,然後再與我說話。”
君安之廣袖一甩,一遝密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趴在地上,月光透過窗欞射進來,清清楚楚的映照這密信上麵的內容。
“盞盞隻是查到了你的身世,而我連你母親的死因也查到了,那個可憐的女人連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她,竟然還可笑的臨終囑托你來找那個男人。”
塵憂目眥欲裂,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君安之,雙眼通紅。
君安之的眉心微微蹙起,顯然和他說了這麼多已經耗盡了他的耐心,既然人就是不開竅,他又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