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廳堂內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別樣的興奮之中,就連陽千紫也是漲紅了臉,險些就要走上前來抱住張朗歡呼。
天色逐漸放亮,一縷晨光從東城的城牆上跳上來,徑直灑進廳堂中,灑落在陽千紫那薄薄的輕紗上麵,讓她宛如一個出水的黑色芙蓉,清麗動人。
張朗沒有多想剛才的事情,偷偷的對著開心非常的陽千紫狂拋飛眼。陽千紫那張白玉般的麵頰因為興奮早就有些漲紅,此刻見張朗這般大膽,更是羞怯,一抹紅暈也愈發的明顯,直接爬到了耳根。
青靈靈尊死,在廳堂中的這些人看來,青靈城便像是沒頭的蛇,再也不能囂張霸氣的肆意行動。阻擋使命的唯一一座大山既然已經崩塌,那使命的完成還不是近在眼前麼?
陽千紫自然也是這般想的,隻是和陽成天等人不同的是,此刻看著張朗那有些猥瑣的色眼神,她心中還在洋溢著另外一種幸福。
一但此間事了,她便再不用像往日那般用柔弱的肩膀去扛起半個烈陽門,也不用整日將自己的身子和容顏裹在黑袍和輕紗之下,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和自己的心上人隔著陽光灑落的廳堂而望,偷偷相望。
“唉……”在這安靜的興奮流淌之時,上座的陽成天忽然深深的歎息一聲,望著已經移到他腳下的晨光老懷傷感的道:“我這輩子隻有兩個心願,一是讓烈陽門複興,而是能夠看著紫兒和風兒成婚,可惜……”
聽他這話其他人倒還好,陽千紫和張朗忍不住悄然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苦澀。
怎麼能夠不苦呢?張朗的身份在事情解決之前,似乎還是不要公開的好,不然天知道會惹來怎樣的麻煩。
無奈的和陽千紫對望一眼之後,張朗卻暗自腹誹不已:“我去!第二個心願你是肯定達成不了了,我就祝福你第一個能夠達成吧,雖然華羽那家夥著實變態的有點不像人……”
似乎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落寞,陽千紫心中一痛上前一步輕聲道:“父親不必如此掛懷,大師兄天資出色,早就已經有四階靈師巔峰的實力,肯定不會有事的……”
陽成天欣慰的看了陽千紫一眼,點點頭道:“紫兒也一定很擔心你大師兄吧?雖然他這些年脾氣有些被慣壞了,但是心地還是好的,而且你倆自小青梅竹馬……”
陽千紫聽自己的父親竟然在張朗麵前又念叨這些,不僅臉色更紅,偷偷的瞥向張朗的眼神有些無奈和急切。可是身為人女,她又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打斷父親的話呢?
她不能打斷,可張朗卻不管那麼多!雖然自己早已經先齊風一步完成偉大的征程,可此刻聽著老丈人當著自己麵誇那小子,他還是有些不爽。
再看到陽千紫那無奈的眼神,張朗再也憋不住猛然驚呼一聲道:“對了陽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指教一下?”
提及門中最優秀的年輕一輩齊風,想起他至今仍舊下落不明,陽成天和幾位長老多少都是有些傷懷的。而以他們的身份,這個時候被打斷明顯不會有好心情。
可是抬眼見開口之人是張朗,陽成天也隻得收回情緒,恍然記起這個新兄弟並不知曉自己的寶貝徒弟失蹤之事,所以也隻得壓製住不悅,眨巴下眼道:“哦,張兄弟有何不明,盡管說來。”
張朗拋給陽千紫一個得瑟的眼神,接著眉頭緊皺道:“之氣聽你們說金湯城還有獸潮,那是怎麼回事?一個靈尊,難道連個獸潮都擋不住麼?”
陽成天一怔,接著哈哈笑道:“兄弟你入世不久,或許不太清楚這些。金湯城坐落在北海域和洪荒交界之處,固若金湯,號稱世間最堅固的城池。那獸潮卻是洪荒特有的現象,指的是大量妖獸的遷移。”
妖獸都有各自的地盤,很少會有妖獸四處搬家的現象,聽了這個解釋張朗反而更加疑惑,仍舊皺眉看著陽成天。
對這個新結交的兄弟陽成天可不敢怠慢,如今收複青靈城指日可待,日後還得指望張朗的破體丹成為靈尊震懾周邊呢。
“獸潮以往都是十年一次,並不常見,可是近百年來卻是頻頻發生,有時候甚至兩三年就有一次,已經沒有規律可循。因為這個不僅是北海域,其他六域的高手也喪命不少,但是沒人清楚這頻繁的獸潮是怎麼回事。”
張朗的眼睛眨啊眨,一副渴求知識的模樣。他自小生活在青靈城,更沒有讀過什麼書,對外麵的事情也是一直當做故事聽,從來沒有仔細打探過什麼。此刻表情好奇到了極致,呆呆的模樣逗得陽千紫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