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根道:“暫時還沒有,因為我不了解你們雙河縣的情況啊,不過我已經叫來了投資顧問,先讓他們在縣裏考察調研,等最後出一份報告我看了再說。我現在有個大致的想法,就是我投資後的企業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個單位,而是公益性質的,就像是基金會一樣,企業經營性質為福利向,要服務於縣裏所有需要幫助的人口;企業所得的全部收益,也用來捐贈扶助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病困孤寡人口。這是我的初衷,也是我臨死前最後一件大事,我一定要辦好。”
李睿聽得感慨不已,別管於長根前半生做了多少惡事,如今他幡然醒悟,大力行善,就是一個好人,這樣的人值得敬重,點頭道:“請於總放心,我李睿一定幫你做好這件事,也一定會幫你監督這個企業的經營發展,保證它按你設想的那樣運轉。”
雙方各自說了幾句客套話,這第一次見麵就結束了,接下來法愚帶於長根找地方住宿,之後的一段日子於長根都會留在雙河,部署準備投資的相關事宜。
下午三點多,李睿忽然被縣長陳魁派秘書叫了過去,去之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是不是計成聖的抵債事宜有了眉目。
“李縣長,你跟我說實話,我不生氣,是不是你在市領導那裏告我狀了?”
見麵後,陳魁也不請李睿落座,苦笑著上前問了這麼一句,話語是興師問罪的話語,但語氣透著無奈與委屈,仿佛被人欺負了卻不敢還手的小孩子一樣。
李睿又是詫異又是好笑,道:“縣長,您這話從何說起啊?我怎麼會告您的狀?”
陳魁臉色悻悻地道:“我剛從市裏回來,市委組織部找我談話來著,要調動我的工作,不讓我當雙河縣長了。我還以為是你在市領導那裏告了我的狀,不是這樣嗎?”
李睿怔了下,剛要說我可沒那麼幹,忽然想到前天下午青曼說過的一個消息,說是靖南市委組織部要派一個女幹部來雙河出任縣長,難道這事已經開始走程序了?臉色嚴肅的搖頭道:“絕對沒有,我可以發誓!老實說,我對你處理計成聖被欠款那件事不太滿意,但我也能體諒你的難處,畢竟雙河是國家級貧困縣,縣裏用錢的缺口很多,但我還不至於因此事去和市領導告狀,我還沒那麼心胸狹窄。呃,你就沒想過,你被調離縣長崗位,其實是給別人讓位?”
陳魁一臉愕然的道:“沒說啊,市委組織部沒跟我說啊,隻是告訴我,要調我去市直某機關當頭兒。”
李睿笑了笑,道:“這也不算壞事,屬於正常工作調動,而且去了市裏,與市領導見麵的機會多了,算是好事一樁,我要先恭喜你了。”
陳魁苦笑道:“恭喜什麼?我這雙河縣長幹得好好的,突然就給我調走,我……我心裏不舒服啊。”
李睿暗想,你心裏不舒服,我心裏還不舒服呢,你當縣長這兩年,幹了什麼利國利民的好事?就算沒幹利國利民的好事,你把縣裏欠計成聖的千萬保證金還了也好啊,也能表明你的正直誠信,可連這事你都不做,你說你這個縣長還能幹什麼?趁早離開雙河的好。
陳魁又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就不信沒人跑去市領導那裏說我壞話,市裏會突然調我離開?!肯定有人跑去市裏跟領導說我壞話了,既然不是你,難道是他……”
李睿暗暗好笑,卻也不打算告訴他被調離的真正原因是給靖南來的女幹部挪地方,問道:“縣長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先回去忙了。”
陳魁看著他歎道:“也不知道我這一走,誰會被提上來當縣長?是縣委那邊的嚴學正,還是咱們政府這邊的常務副縣長尤功傑?”
嚴學正是縣委書記方青雲的副手、縣委副書記,是除去尤功傑之外,縣裏最有可能接任縣長職務的人,而且他比尤功傑接任的概率還要高,所以陳魁第一時間想到了他,但陳魁沒想到的是,縣長的位子早就有人預定了,既輪不到嚴學正,也輪不著尤功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