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河知道,自己這麼做黃媛心裏肯定多多少少是有意見的,雖然嘴上不說,但也難免在心底裏念叨。
“長河,你到哪裏了。”
車上,顧長河又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快到了,那孩子,怎麼樣了。”
“情況不大樂觀,你別有什麼妄想,做好心理準備。”電話裏,老友的聲音顯得有些擔憂。
顧長河的表情有些凝重,歎息了一聲,仰頭靠在車上,不在說話。
電話那頭的老友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憂慮,輕聲歎了口氣,掛了電話。
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漫天的霓虹,無邊的黑暗向她湧來,將她淹沒的一點也不剩,好像有什麼東西猛然做了碎片,從她的腦海裏驟然失去了一般,她努力的想要去抓住那些僅存的碎片,卻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它們一步步的從身邊溜走,離開,她永遠的失去了。
她就這樣一直一直的陷在黑暗裏,直到有一束光射進了她的眼睛,她才得以從黑暗中醒來。
可是她睜眼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模糊的人影,可是意識依舊不夠清晰,似乎是還不習慣突如其來的光亮,恍惚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這才看清楚是個慈祥的老人,自己也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心中不免疑惑,可是她所存的精力也就隻夠她睜開眼來看一看,很快便又陷入了昏迷。
那老人見她不過是睜了睜眼睛又閉上,仍舊是陷入了昏迷,皺了皺眉頭,轉頭將一旁的私人醫生叫了出去。
“這女娃什麼情況?”
“袁先生,這女子原本就懷有身孕,後來又受了比較的傷,尤其是小腹,有很多殘餘的瘀血,應該是被大力擊打過,所以孩子就這麼沒了,身子骨自然就虛弱,在加上她可能驚嚇過度,又沒能好好休息,作為孕婦營養不良,所以才一直陷入昏迷。”
“什麼時候能真正醒過來?”
“這個的話,要看病人的自身素質了,她的頭部似乎也受到了重創,更加難以醒過來,就算醒過來了,也可能會失去大部分記憶。”
被私人醫生稱作是袁先生的人沉默了半晌,終究是沒能說出一句責備的話。
“算了,你下去吧,好好醫治她。還有,這件事,不準讓外人知道。”沒辦法,隻能這麼說,不然的話,總不能掐著醫生的脖子讓他來診治吧,那未免也太近人情了,況且這孩子身份特殊,從顧長河托人把她送過來第一天,他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便覺得,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袁先生,這您放心,我做了您十多年的私人醫生,這點您大可放心。那我就先走了,為病人拿藥去了,”趙醫生點了點,認真回答道。
聽到趙醫生這樣說,袁羽便揮了揮手,讓他去了。
他站在原地許久,終究還是好奇,又回了她的房間。
歐式建築的華麗床帷上,她緊閉著雙眼,蒼白無力的臉色在玫瑰色的床被之間顯得愈發沒了光彩。她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夢見了一些不好的東西,連眉頭都是緊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