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
正鳴不會知道了她今天沒去繪畫班吧？
沒道理啊。
不會是詐她的吧？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她該怎麼接這話，才能顯得優雅大氣不做作？
雲皎還在琢磨著怎麼接話，江正鳴就咬牙切齒吼道：“人繪畫班的學費都退回來了，你還在這兒跟我撒謊！”
雲皎：“……”
那個姓葉的，有錢不賺嗎？
請個假而已，退什麼學費！
敗家娘們！
江正鳴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就像要吃人。
害怕！
瑟瑟發……抖！！
柔弱小白花，走起來！
雲皎委屈兮兮：“我、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想畫畫，爸你非要……”
江正鳴：“你閉嘴！”
雲皎：“……”
雲皎這下不止瑟瑟發抖了，眼眶都紅了。
江正鳴：“……”
對上女兒那雙泛紅的眼睛，江正鳴的氣一下就憋在了嗓子眼。
雲皎見有用，裝的越發起勁兒，甚至還嚶嚶嚶起來。
那模樣，就像被雨打了的花骨朵似的。
柔弱、可憐、委屈。
江正鳴：“……”
江正鳴憋了會兒，最終妥協，“不去就不去了，哭什麼？”
語氣不可謂不柔軟。
雲皎麵上嚶嚶嚶，心裏嗬嗬嗬。
不哭你今晚得念叨我半晚上！
你不注重養生，我注重！
早睡早起身體好！！
江正鳴看著嚶嚶哭泣的女兒，甩了甩手，道：“好了好了，不去了不去了，別哭了，快去睡覺吧。”
雲皎：“嚶嚶嚶。”
江正鳴：“……”
正在江正鳴不知該怎麼哄女兒的時候，女兒止住了嚶嚶哭聲，嬌聲道：“爸爸也要早點兒睡覺呢，晚安……”
說完朝江正鳴勉強笑了笑，轉身回房。
江正鳴被這嬌嬌軟軟的一聲喊，喊得通體舒暢。
看著女兒已經踏上樓梯的背影，江正鳴憨憨地“哎”了聲，“皎皎也晚安。”
雲皎：“……”
看來以後在正鳴麵前要走柔弱小白花路線！
雲皎握拳。
眼睛清亮而平靜，一點波瀾也無。
……
曲意回家後，燈也沒開，就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
時不時浮現出廝殺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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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場……
那種地方，他雖未親眼見過，但是也有些了解。
便是動物相搏，也讓人覺得殘忍血腥。
更何況是人呢？
他簡直無法想象他的阿皎……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甚至他都在想，是不是因為阿皎死在了那種地方，所以才來到了江雲皎的身體。
曲意閉眼，縮進了沙發中。
腦中那些殘忍血腥的畫麵交替，嘶喊聲尖叫聲漫天。
讓人禁不住一陣陣發冷。
漸漸，曲意眼皮子越來越重，似乎睡去，又似乎醒著……
那些殘忍的畫麵如無聲電影般，一幀幀播放，又一幕幕褪去……
最後凝彙成了一個女孩的臉。
那是一張稚嫩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
清眉冷目，烏發雪顏。
似乎是阿皎，又似乎不是。
曲意忽地驚醒，心跳有點兒快。
那是以前的阿皎嗎？
想罷，愣了愣，自嘲一笑。
他都沒有見過以前的阿皎呢，怎麼會夢到？
曲意抬手按了按額角，從沙發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