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樓宴的臉色黑了,樓映忙道:“阿皎要出來了,我不和你們聊了。”
“爸媽晚安。”
說著就揮了揮手,掛斷通話。
整天有事沒事關心他的子嗣問題,幹嘛不自己生一個。
樓映隨手將手機扔在床上,整個人倒下去,在床上翻了個滾兒。
又拿起手機,隨手解鎖劃拉開,點到相冊裏。
相冊裏隻有寥寥幾張照片。
照片上都是同一個人。
清眉冷目,烏發雪顏,麵容稚嫩,帶著些許嬰兒肥。
看著照片上的女孩,他眼底漾出星海般的笑意。
往下翻,還有一張他們的合照。
櫻花樹下,少年眉眼青澀又純湛,望著身旁的女孩子,眼底是滿滿的溫柔。
唔,照片有點少呢,以後找阿皎多拍幾張,做屏保。
讓所有人都知道,阿皎是他的。
雲皎出來的時候,樓映就趴在床上傻笑,手裏握著手機。
雲皎眼底也沁出笑意:“笑什麼呢?”
樓映抬頭看她,等她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按滅了手機。
“沒什麼,我給你吹頭發。”
說著就爬起來,去找吹風機。
……
於此同時,北邊的一處庭院內,有人乘著夜色疾行至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外,低低稟報自己今天下午的所見所聞。
“你說什麼?清辭路門主帶著樓家那人來了島上?”
一道低柔的聲音透過珠簾傳出來。
有些雌雄莫辨的美感。
伴隨著那道聲音傳出來的,是兩聲刻意壓低的咳嗽聲。
“是!”門外的人答。
手指敲擊桌麵,傳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片刻後,那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再次響起:“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門外的人再應一聲是,轉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咳咳,你準備,咳咳咳,怎麼做?”
屋內傳出男人孱弱低啞的聲音。
那道雌雄莫辨的聲音漸漸變得輕柔,“我自有我的辦法,你不必多管。”
“可是,那個女人……很厲害。”
“厲害又如何,樓家的人,必須死。”
夜風吹開半合的窗戶,攜著一陣花香進入屋中,揚起了窗邊男人額前的碎發。
脖頸邊的金屬細鏈也微微晃動起來。
襯得他原本就蒼白的皮膚越發的白,皮膚下淺青色的血管也隱隱可見。
他的唇輕輕動了下,隨後微微低頭,低啞的聲音伴隨著的低低的咳嗽聲傳來:“是我沒用。”
“的確挺沒用的。”
對麵的人哼了聲,起身將窗戶關上。
“行了,我走了,你且休養著吧。”
蘇來抓住那人的衣擺,仰頭看著她:“風風,我已經成這樣子,我不想……你再有事。”
那人並沒有回頭,隻是拍拍男人的手,“你也別太擔心,那個女人還能一直跟著他不成?總有空子可以鑽。”
“樓家的當真以為他們攀上那女人,攀上清辭路,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說著一聲噗笑:“做夢。”
“便是殺不了他們,也要給他們添堵,讓他們一輩子活在恐懼之中。”
“至少我活著的時候,他們樓家人,別想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