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傳出來的，還有瓷杯摔在地上的清脆響聲，以及幾聲刻意壓低的咳嗽聲。
外麵的人靜立著，等待裏麵的人的指示。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再次傳出那道雌雄莫辨的聲音，這次聽起來平複了許多：“你先下去吧。”
外麵的人點了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到，立馬回聲道：“是！”
很快外麵歸於安靜。
室內，身著黑衣的女人扶著椅子扶手，還保持著先前的站姿。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女生大半邊額頭。
露出的眉眼精致如畫。
她秀致的眉毛略微蹙著，唇也輕輕抿著。
可即便這樣，也難遮掩住女生那副絕美的容貌，反倒有種別樣的美感。
旁邊的男人扶著桌子起身。
隨著動作，頸邊的金屬細鏈晃動起來，折射著西斜進來的日光，襯得他膚色細白。
他伸手去抓女生寬大的袖擺，“風風，要不……收手吧？”
以前，風風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可是如今……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他不想風風也有事啊。
沈輕風看向蘇來，輕蹙的眉心舒展，唇角彎起，笑容盈盈如春風拂來。
聲音也變得低柔悅耳，“蘇來，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她抬起手，覆上蘇來蒼白的手背，將他的手握住，牽著他在桌旁坐下。
蘇來：“……”
她從未對他如此親近過。
上次待他如此親近的時候，還是讓他進入小說世界，行刺那個叫樓映的男人的時候。
但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讓他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捧到她手上去……
遇見她，愛上她，他甘願俯首稱臣，為她所用。
蘇來笑了笑，“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沈輕風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蘇來聽著，眼神漸漸暗下去，那雙桃花眸子，卻仍舊瀲灩的好看。
沈輕風說完，緩緩起身，手裏還握著蘇來的手，聲音裏含著笑，“蘇來，你聽明白嗎？”
蘇來笑著點頭，問沈輕風：“我這麼做，有什麼報酬嗎？”
沈輕風一時愣住。
一直以來，這個男人倒是從未跟她要過什麼，這次……
沈輕風笑了笑，身子低下去，與蘇來麵對麵，“你想要什麼報酬？”
蘇來手腕扭了扭，沈輕風鬆開他，卻沒想到蘇來伸手抱住了她，將她整個按進了自己懷裏。
他的唇，在她耳邊蹭了蹭，低聲道：“我要什麼，風風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麼？”
沈輕風抿了抿唇，偏頭看向他，眼裏春風般的笑意消散，有點兒冷。
她看著蘇來，似是在衡量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伸手摟住蘇來的脖子，親了下去，“既然你要，我就給你，就當是訣別了。”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蘇來：“……”
唇瓣相抵片刻，他就推開了沈輕風，扶著扶手，掩唇長咳起來。
沈輕風看著蘇來，片刻後，上前輕輕在他背上拍撫。
“你可真沒用，就這樣，還想和我做……”
沈輕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來截斷：“你走吧，我會……好好完成你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