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門主也點頭，“不錯，頂多也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場麵，沈千秋那隻老狐狸，會做這虧本的買賣？”
雲皎一邊聽著幾人說話，一邊晃了晃手中的茶盞，小口啜飲起來。
但她隻啜了一口，就停下了動作，眉頭輕蹙，白瓷茶盞直接在她手裏碎成齏粉。
長老們被嚇了一跳，同時看向雲皎，“怎麼了老大，是這茶不和您胃口麼？”
雲皎鬆開手，手心裏的粉末落下，她拍在桌麵上，沉聲道：“茶裏……有毒。”
幾人眼睛倏地瞪大：“啊？那老大您？！”
“我無事。”雲皎起身，雙手背在身後，漸漸握成拳頭，難怪她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如此。
恐怕……清辭路所有門人都中毒了吧。
可是早飯中明明沒有……
雲皎喊了聲“來人”，立馬有人進來，麵色可見青敗萎靡。
那人努力直起腰板，抱拳道：“老大！”
雲皎目光在他臉上環視一圈，問道：“今天煮茶用的水，可是昨天剩下的？”
那人頓了頓，抱拳道：“是，是我偷懶了，請老大責罰……”
今天特別困，就偷了個懶，沒想到這都被老大發現了……
門人心虛虛的，正祈禱著希望懲罰不會太重，卻聽著雲皎說：“下去吧。”
那人抱了抱拳，退出清輝堂。
雲皎看著門人退下去，握在身後的拳頭漸漸收緊。
專挑她回來前一天下毒，是何用意？
不想傷害她麼。
雲皎眼眸微微眯起。
雲宇？
可他若是覺得不公，想爭奪權柄，不應該等她回來下毒才更好麼？
百毒不侵這個秘密，她隻告訴過樓映，雲宇並不知情。
雲皎後退幾步坐下，抬手按住額頭，可若不是雲宇，還能有誰？
幾位長老看雲皎這一幅凝眉深思的模樣，也沒敢打斷，互相對視了眼，聳了聳肩。
座次略後的一名長老，神色略有躲閃，不過同伴也沒有想太多。
畢竟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下藥。
隻當是有人看不慣雲皎這段時間風頭太過，所以前來暗殺她。
有人想到方才談論的話題，試探著提醒道：“老大，會不會是歃血盟的人？”
有人不讚成：“可是他們暗殺老大做什麼？為了幫那些小幫派報仇？即便沒了老大，還有我們呢，真當我們清辭路是吃素的？”
“也是啊，那會是誰想暗害老大呢？”
雲皎抬眼看向眾人。
雖說她對清辭路沒什麼歸屬感，但她既為清辭路門主，這些人喊她一聲老大，那麼……她便有責任。
守護清辭路，守護他們。
雲皎握了握拳，正要說話，外麵就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有人踉蹌著跑進來，一進來就摔在了地上，喘息著說：“老、老大，有人……有人打進來了，領、領頭的是……是歃血盟！至少、至少有萬人之多……”
眾長老霎然站起來。
“什麼？竟真是他們？！”
“哼，就憑他們？萬人之多？以為靠人數就能取勝麼？”
“還想吞並我們清辭路不成？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