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目前這樣做的事情,無異於殺雞取卵,如果這個方法可行,雲川早就帶著大軍攻伐軒轅,蚩尤兩部了。
“太蠢了!”雲川將手中的文書丟到一邊。
精衛喜滋滋地從外邊走進來,拿著一封信對雲川道:“睚眥說他們捕捉了很多,很多的野羊,野驢,就是野馬已經離開了荒原,要不然他也能捉到很多的野馬。”
雲川瞅著精衛道:“我討厭用人命換來的那些牲畜,無論如何人命也要比這些牲畜珍貴一些,精衛,睚眥如果還不能認清這一點,我會下令拋棄整個睚眥部。”
雲川明顯地發怒了,精衛就把脖子縮了起來,手裏的信函也立刻藏到身後。
雲川嗬斥完精衛之後,就對守在門口的無牙道:“拒收睚眥部的信函,告訴使者,他們族長送來的信函上的血腥味太重,我們不敢收。”
精衛“哇”的一聲就哭著跑了,她不敢質疑雲川的決定,隻想著快一點寫信告訴睚眥,他已經惹怒了族長。
做完這些事情,雲川再一次把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那本《孝經》,不傷同類,就是人類對上蒼敬獻的最大孝意。
現在,如何慢慢地剝離族人身體裏的獸性,變成了目前最重要的當務之急。
統領一群人才是雲川的願望,他不想統領一群野獸。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給睚眥一個教訓,否則,他真地會蛻化成野獸的。
一個掌握了不少文明的野獸,會慢慢地進化成老虎群裏麵的劍齒虎,到時候再想要控製,毫無疑問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小鷹一腳踢起了小苦兒,然而小苦在被踢起的一瞬間,在小鷹的鼻子上擂了一拳。
他本來可以避開這一記猛踹的,就是看不慣小鷹那張洗得幹幹淨淨的臉,才刻意冒著被踹出去的風險,打破了小鷹的鼻子。
小鷹鼻血長流,小苦兒蜷縮在地上等稍微舒服一點,就強撐著爬起來,指著小鷹的鼻子哈哈大笑。
他受到的傷害要比小鷹重得多,但是他不想表現出來,強行忍著劇痛讓自己站直走穩當,他要給別人留下一個小鷹打不過他的印象。
小鷹沒有發怒,他不明白小苦兒為何寧願受他一記重擊,也要打破他的鼻子。
那一腳的力量有多重,別人不知曉,小鷹是知曉的,他腿上的力量很大,胳膊粗細的木棍,一腿就能踢斷,就這一腳的力量,小苦兒要是不在床上躺三天才是怪事。
小苦兒強忍著劇痛,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走進了元緒的房間,勉強關上門之後,就一下子倒在地上,咳嗽了一聲,嘴角就有血溢出來。
元緒見他倒下了,就拖著他的衣領將他丟在一張床墊上,瞅著蜷縮成大蝦一樣的小苦兒道:“今天吃虧了?”
小苦呻吟幾聲,等疼痛減緩一些才道:“臉上占便宜了,肚子遭罪,小鷹那個混蛋的腿重得很。
不過,我們要的目的達到了。”
元緒坐在小苦兒身邊道:“族長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被欺騙吧?”
小苦兒搖頭道:“你不知道族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喜歡看部族裏隻有人,才能做的事情。
而人與野獸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智慧,我的手段或許很拙劣,但是,你不能不承認這是智慧的一部分吧?
隻要讓族長知道我是在用人的方式來達到目的,我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
“包括被小鷹踹一腳?哦?,明白了,事情的根苗出現在睚眥部的身上,睚眥學軒轅在崆峒山的手段,導致很多野人死掉,你覺得族長會在意野人的死活嗎?”
小苦兒艱難地張開嘴,喝了一口元緒灌進嘴裏的溫水,和著嘴裏的血一起吞下肚子,閉著眼睛養了一會神,才對元緒道:“自從雲川部的城池建好之後,隻要野人不攻擊雲川部,雲川部從來都不會主動殺戮野人。
別的部族對於流浪野人什麼態度你是知道的,唯有雲川部在慢慢地教化野人,然後再把教化過的野人吸納進來。
所以呢,我想啊,在未來很長的時間裏,這就是雲川部主要做的事情,元緒先生,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