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秦恒客客氣氣,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順水推舟也就把這個少奶奶的角色給演下去了。
但秦恒這個態度,她也鬆了口氣。反正也無所畏懼,要是能讓秦恒逼著秦城陽和她離婚,還是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呢,何樂不為。
“蘇小姐,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秦恒壓著聲音道。
“長輩?”蘇梨兒沉吟片刻,隨後笑著道:“一見麵便用錢打發我,企圖利用我的身份在你兒子身邊安**一個眼線——這是秦家主對待晚輩的態度嗎?”
秦恒眼神一凜,就要發怒。
蘇梨兒心裏也是微微起了波瀾。
“是梨兒來了嗎?”一道清澈的嗓音響起,瞬間將整個大廳的氣氛都化開了,春風一般,撲麵而來。
蘇梨兒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一愣。
來人坐著輪椅,是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但一眼便知道和秦城陽有血緣關係,看起來要比秦恒更加年輕。
這一家的臉到底是怎樣的基因?怎麼一個比一個好看?
“你怎麼出來了?”秦恒皺眉,立刻抬腿上前,伸手將輪椅扶住了。
“你還說我呢,梨兒來了你也不叫我。”柳心言瞪了瞪眼,但即使是嗔怪的表情,也做得柔美而自然,轉頭笑吟吟道:“你就是梨兒吧?我是城陽的母親。”
蘇梨兒驚訝地閃了閃眼神。
這樣子……說是秦城陽的姐姐還比較可信。
柳心言看著她的表情,輕笑出聲,招招手道:“來,過來。”
蘇梨兒不由地抬腿,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柳心言的跟前,眼神掃過她姣好的麵龐,心裏依舊是感歎。
怪不得能生出秦城陽那樣的妖孽。妖孽的母親,也是妖孽。
“城陽是不是沒有和你提過我們?”柳心言道。
蘇梨兒沒有回答。
柳心言明白了,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了蘇梨兒的手中,“你別怪你叔叔魯莽,他就是這個性子。這是見麵禮,你先收著。”
“心言。”秦恒不悅地擰著眉。
這是秦家傳家的玉佩,怎麼能說給就給?還是給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女人!看看她剛才都說了什麼!
蘇梨兒看見了秦恒的目光,立刻明白手裏這個盒子的重量,轉手將東西又送了回去,“抱歉,這個我不能要。”
柳心言有些詫異,隨後轉頭道:“阿恒,你去廚房裏看看晚上的菜。”
秦恒皺眉,陰沉的麵色更加不鬱,“這女人不可能進我秦家的門。”
蘇梨兒冷笑。
她還不想進呢。
秦恒被這個笑惹怒,咬牙道:“你看看她這樣子!哪兒像個大家閨秀?蘇家好歹也是名門,這就是蘇家的教養?”
教養?
蘇梨兒麵色冷了。
“阿恒。”柳心言皺眉。
秦恒眯眼,半晌才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背影都帶著滔天的憤怒。
蘇梨兒看著他的身影離開,心裏多了幾分詫異——就這麼走了?還真聽話……其實她剛才說這些話也是心裏沒底的,如果柳心言不在,她還不知道秦恒會怎麼對付她。
柳心言重新轉回了頭,麵上帶了笑,拉著蘇梨兒坐在一邊。
“阿姨的腿有些問題,沒法離你更近。你坐罷,挨著我就好。”她說話的嗓音柔柔軟軟,有種無形的安撫力量,聽得人心頭都酥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