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兒猛然聽見他的聲音,心中有些感慨,隨後笑著道:“不問問我是誰嗎?”
“不重要。”池淵直接道:“我隻需要手鏈,你把照片發給我,也隻是想掙一筆錢。所以開價,別廢話。”
“池小賭,你怎麼還是這麼自以為是的。”蘇梨兒撇撇嘴。
池淵向來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想到什麼做什麼,傲慢得不行,認為地球理所當然就是圍著他轉的。
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打賭。他們是因為一個賭約認識的,不論什麼事情,池淵都要搬出來打個賭,所以這個外號是林歡送給他的,曾經被他抗拒過好長一段時間。
對麵是長久的沉默。
半晌,池淵一字一句道:“你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見我一麵就好。”蘇梨兒道:“你從意大利過來,買最早的機票,加上休息時間,明天下午這個時候,就在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見麵,包廂也是老樣子。”
“你到底是誰?”池淵的聲音拔高了不少,還帶著輕顫。
蘇梨兒挑眉。
她和池淵認識已經將近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池淵這樣失態。
不過剛才她透露的那些信息,已經足夠向池淵傳達“她就是林歡”的暗號了,任誰知道一個死去的人很有可能還活著,都無法接受吧?
“我說了,想知道我是誰,見一麵就好。”蘇梨兒道,掛了電話。
她篤定池淵會過來。
而她要讓池淵真正同意和秦城陽的合作……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也是最後一個辦法。
蘇梨兒歎息一句,轉了身,身子突然一僵。
殷若塵。
“青檸說你要跳槽?”殷若塵站在門邊,嘴角帶著笑,不知道剛才聽見了多少。
“殷導很喜歡聽人牆角麼?”蘇梨兒話裏帶上了些許火氣,眯著眼道。
殷若塵敏感地察覺到她的不悅和怒意,一愣,隨後道:“我剛出來,沒有聽見你的電話。”
蘇梨兒盯著他的表情兩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裏也閃過一絲懊惱。
是她對殷若塵的出現太過緊張了,至少是現在,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厭惡。
“抱歉。”蘇梨兒緩和語氣,笑了笑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聽說秦總住院,能理解。”殷若塵上前一步,伸手拿出了一張邀請函,遞了過去,“這個是我上周和你提到的首映,推遲了兩天,希望你能到場。”
原來是為了給她這個。
林歡生前最後一場電影……對於她而言,確實有特別的意義。
“你的每一場表演我都有反複去看,我覺得你是能懂她的人。”殷若塵道。
能懂她?懂林歡?
蘇梨兒笑了,抬眼道:“她確實是我非常喜歡的演員。”
林歡就是她,她能不懂自己嗎?雖然她已經有特意調整過自己的一些表演方式,但是想來殷若塵這麼了解她,肯定可以看出一些細節方麵的相似。
關於這一點,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隱藏。模仿林歡的人有很多,完全可以理解為她是加入了一些模仿元素,無傷大雅。
“時間就是明天,別忘了。”殷若塵道。
“好。”蘇梨兒點頭。
“你的戲還有一周就殺青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殷若塵問。
“暫時還沒有。”蘇梨兒假笑,心裏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比起和殷若塵這樣打太極,她寧願去醫院裏看秦城陽的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