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在上車的同時接了起來。
是秦易然。
“怎麼了,易然弟弟?”蘇梨兒加重了這個稱呼,聲音卻冷了幾分。
殷若塵放火燒了秦宅之後,她雖然沒有查殷若塵是怎麼知道她那天去了俄羅斯的,但是想來這其中應該有秦易然的一份功勞,否則殷若塵忙得焦頭爛額,是分不出手來對付秦家的。
“你受傷了嗎?”秦易然在那頭沉默了半晌,開口卻問了這麼一句。
蘇梨兒挑眉。
這又是什麼意思?示好?還是示威?
“托你的福,四肢還算完整。”蘇梨兒道。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抱歉。”
蘇梨兒皺眉,“秦易然,你打電話來是為了說這個?”
“你去俄羅斯的事情是我告訴殷若塵的,我隻是想提醒他可以在這幾天之內好好利用機會做一個反擊,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瘋,去放火燒什麼秦宅。總之……你沒事就好。”
蘇梨兒冷笑,“你既然做了,就不存在什麼想到還是沒想到,也用不著和我說道歉,我受不起這一句道歉。道路既然不同,就最好堅定地走好自己的那一條,要當對手就是對手,別因為心軟害人害己。”
蘇梨兒掛斷電話,低聲說了句莫名其妙。
那頭的秦易然苦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這電話打了,必定是不討好的。但是他這兩天在秦商裏等著蘇梨兒來上班,本想當麵解釋,卻聽見周助說蘇梨兒要去醫院,心慌之下還是不知不覺得地把這個電話給撥出去了……
愧疚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迷茫和慌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樣優柔寡斷的情況,以前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秦易然輕歎一聲,放下手機。
蘇梨兒到達醫院,敲開了殷念念的病房。
殷念念正和路子意說笑,聽見敲門聲之後轉了頭,笑意我還沒有從唇角消退,表情驟然不自然起來。
“我先出去,你們聊。”路子意立刻十分有眼色地道,轉身出門。
殷念念放下手裏的水果,咬唇瞥了蘇梨兒一眼,又迅速將自己的視線給收了回去,手指摳著床單,不知道怎麼開口,房間裏頓時彌漫起淡淡的尷尬。
蘇梨兒放下手機,靠近了病床。
殷念念有些頭皮發麻,緊張地往後退了退,半晌還是先開了口:“我聽說你想把自己的腎給我啊?還好你沒做這個蠢事,不然我現在非得撕了你不可……”
蘇梨兒勾唇。
原來殷念念已經知道了,看來是冉紅說的了。
“我還在思考要怎麼告訴你這件事,既然你已經知道,也省得我多費口舌。”蘇梨兒道。
殷念念立刻抬頭,眯眼看了看她,脾氣上來了,“怎麼,我是你妹妹這件事讓你覺得很丟臉?費點口舌都不願意了?”
蘇梨兒覺得好笑,“你是屬炮仗的嗎?一點就炸?”
殷念念咬牙不說話,盯著她,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仿佛蘇梨兒隻要露出半點不願意的念頭,她就立刻斷絕關係離開這裏。
“行了,沒什麼不願意的,是我妹妹就更好。”蘇梨兒感歎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我當初就懷疑呢,這小臉隨便一整就能和我這麼像,難不成我是大眾臉?現在倒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