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兒眯眼,剛想說殷若塵也未必不能把手伸到他的書房裏,但是看著秦易然緊繃的脊背,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口。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秦易然緊張的樣子,人的第一反應是不會有錯的。
秦易然在國外長大,很多時候習慣性的情緒外露,很容易就看出他在想什麼,所以蘇梨兒也不認為秦易然會騙她。
“再等等吧。”蘇梨兒道,“等殷家的這款酒上了市,才知道這酒是不是我們的那一款。我會準備第二套方案。”
秦易然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還是住了口。
他轉身離開,給殷若塵打了電話,不出意料還是無人接聽——
從這款酒的宣傳圖出來開始,他就給殷若塵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都是沒有人回應。
秦易然放下手機,皺了皺眉頭,心裏有淡淡的不祥預感,半晌還是抿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陽城,水怎麼這麼深……
還有,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攪進來的?
……
趁著殷若塵這段實際那忙得沒空回殷家,蘇梨兒又向薑清池傳了一次消息,這次是讓她去查一查衣櫃裏的開關。
薑清池故技重施,驅趕傭人之後再次進入了地下室,這一次熟門熟路,節省了不少時間,迅速到達了衣櫃前,忍不住撇了撇嘴。
密道……
蘇梨兒以為自己在玩什麼遊戲嗎?
這裏已經是地下一樓,殷若塵還會往下再開一個密道?
但饒是心裏對蘇梨兒的想法有些發笑,她還是不敢違抗蘇梨兒的意思,隨意伸手摸了摸,即使是戴著手套,也還是有些恐懼自己要摸上那塊沾了血跡的木板。
“哢——”指尖無意中觸到什麼,耳側傳來輕輕的響動。
薑清池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低頭,張大了嘴,猛地後退兩步。
隨著衣櫃底端的開合,竟然真的出現了一條黑黢黢的密道!
目光所及之處隻能看見蜿蜒的樓梯,看起來陰氣森森,撲麵而來的陰寒氣味讓薑清池的雙腿都在發抖,勉強撐著身子再次按下了開關,跌跌撞撞地朝著樓上走去。
門一開,薑清池迎麵就撞上了站在客廳中的那個傭人,傭人手裏正拿著除蟎儀,滿臉疑惑地盯著薑清池,見她是從地下室的樓梯上來的,眼裏的疑惑就逐漸變成了深意。
薑清池腦子裏“嗡”地一聲,清晰地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但是求生欲讓她瞬間反應過來,神色如常道:“少爺回來了嗎?”
傭人一愣,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隨即搖了搖頭。
“我先上樓了,他要是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今天的懲罰我已經自己領了。”薑清池說著,隨即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
傭人瞬間露出了然的神情。
這個家裏人人都沒有明說,但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殷若塵對薑清池做了什麼。
最狠的那幾天,這位殷家未來的少奶奶每天都是在地下室的浴室裏麵度過的,上來的時候也是滿身的血痕,少爺也是最近才允許給她上藥,不再懲罰……
看來是這位又做了什麼讓少爺動怒的事情了。
“等等。”薑清池突然停住腳步,掃了傭人一眼,“我自己跟他說吧,他工作忙,別平白無故連累了你去撞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