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然放下茶杯起了身,“我應付他們的時候神經緊繃,現在放鬆下來才察覺到疲累,下次再陪殷總好好喝一杯,今天就不打擾了。”
他說著,轉身邁出了門。
殷若塵也沒有阻止,任由他離去,反正今天不過也就是要看看秦易然的態度而已。
既然他沒有表現出明確要投向秦商集團的傾向,那也就隨他去了。
隻是這狗脾氣,真是實實在在的秦家人。
秦易然走了兩步,在即將脫離殷家大門的時候驟然回頭,看了眼星星燈火的大門內,從這裏可以一路望進大廳。
傭人,花園,小道……同樣的孤寂,同樣的黑暗無邊。
看來殷若塵的生活,也不過如此。秦易然想起了今天傍晚看見那些濃墨重彩的畫麵,輕歎一聲,咬牙離開。
他隻能說秦城陽這招太過高明,除卻巫山不是雲,見過更好的,他今後還要怎麼將就自己?
……
隔天,眾人聚在一起吃早餐,蘇梨兒提到薑清池說的密道,葉清嬈頓時驚了驚。
“你怎麼不早說?”葉清嬈皺眉道,“我當時就覺得那個房間不對勁,看來果然有問題!我估計裏麵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殷若塵的心思太深了,當初殷家的那場大火燒起來,倒是給了他不少建築靈感,居然在背後玩這一套。”
“早說了也沒用。”蘇梨兒一邊喝粥一邊道,“薑清池被嚇破了膽,不敢再去看,而且我估計她也藏不住事的,到時候要是打草驚蛇,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打算趁著機會親自去看看,到時候殷若塵想不到我要去看的是密室,隻會以為我有其他目的。”
“不行。”秦城陽涼涼道。
蘇梨兒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聳肩,“我隻是一個提議嘛,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總之你,不行。”秦城陽伸手捏著蘇梨兒腦後的長發。
她的頭發已經快要留到腰部,晨起的時候梳成長辮,在朝陽的柔光下顯得格外溫婉。
“那你有其他辦法嗎?”蘇梨兒挑眉。
“我去吧。”顧言珂突然道。
蘇梨兒詫異地轉頭。
顧言珂接過傭人遞上來的熱毛巾,“雲逸太衝動,城陽太惹眼,我去比較合適。
而且我不經常出席陽城的活動,那些傭人對我也麵生。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一個消息……”
他笑了笑,“殷若塵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就非常不信任他家裏的傭人,因為現在這一批都是後來換進去的,論忠心程度絕度不及原先的那一批。
但是那一批因為知道太多秘密,都被殷肅端處理了,現在剩下的這些確實沒什麼東西可拿捏,都是看中利益才在殷家繼續做下去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雲逸問。
殷若塵對手底下傭人的資料捏得死死的,當初他還花功夫查過,沒查出什麼來。
“前段時間收了個病人,胃穿孔住了院,我看資料的時候發現他在殷家工作,留心之後問了幾句,想著殷家的情況能多知道總是好的,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顧言珂道。
蘇梨兒眼睛微亮。
這倒是巧了。
“還有更巧的。”顧言珂看懂了蘇梨兒的眼神,笑了笑,“他在殷家就是值夜班的,所以飲食和睡眠不規律,才會得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