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對話
背著她回府,腳下路幸福延長,雖然難免有惆悵,但又有什麼關係。至少這一刻是幸福的,這一刻繼續延長,永久駐紮在心裏,背她一輩子——多好。
回府的這段路挺遠的,幽幽沒有坐轎子,不覺勞累地背著她。而她呢,心裏滿滿當當,把他結實不失溫暖的後背當暖床,滿臉笑容地睡得好香好香。
進了府,天已經黑了,在眾人驚怔的表情下,他背著她進了自己的臥房。丁遊君隱望那一幕,身心裏難受的黯淡下那張放浪不羈的臉。雨天……你愛的是他嗎?雨天……愛誰都可以,拜托你,別愛上他。
同樣和他難受的可隻他。望著他背她進府,看著他背她入房,溫雪雪好想痛哭流涕地撲上去。表哥,我求你,別愛我也別愛她,誰都別愛……
將她安置在床,輕撫她日漸光滑的臉蛋,是那樣的愛不釋手,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再如何不舍,腦子也保留著一份清醒,俯身在她劉海下的額頭上輕印一個吻,才輕身步出屋。
“雪雪,你怎麼又在這裏?”出門再次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溫雪雪,幽幽很驚訝,輕步走了過去。
溫雪雪對她淡雅笑笑,“我來看看你。”
“……”簡單明了的話,讓幽幽疑惑了好一會。“我很好,時候不早了,你回房睡覺吧。”
溫雪雪對他關心的話抱以一笑,卻含著人們無法理解的哀傷。在暗憂的視線裏,凝望著他,沉默了久久,輕說:“表哥,能和表妹說說話嗎?”
“雪雪,你今天怎麼了?”大惑不解著。
“就說一小會的話,不會耽擱你多少時間的。”
“那好吧。”
兩人來到樓台,看著幽憂月色,吹和微涼的夜風,各懷憂心地靜默好一會。
“表哥……”靜默中,溫雪雪望著那輪幽月輕喚著他。“表哥……”
“我在,你說。”幽幽輕答。看不輕她臉上的神情,揚頭同她共望月。
“你愛她嗎?”
她這一問,幽幽微有些驚訝。她口中的她他當然知道,望著那輪月輕點了頭。“愛。”
疼了一下,但並不意外。“有多愛?”
幽幽輕歎了一口氣,認真道:“很愛很愛,愛到我也不知道有多愛。”
震驚了,擔心了,更是害怕了。“表哥……即使是死,你也會愛她嗎?”
月光下的俊美臉龐隱秘一顫,“會。”
好一個‘會’字,聽得溫雪雪想拍案叫絕,同時心弦全都緊擰起來。
兩人再次沉默,久久未語,似乎都被那聲‘會’字帶走了心神,陷入從未有過的沉思。
“表哥,你愛過我嗎?”很突然的,溫雪雪打破沉默含笑幽憂地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