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卿的雙眼盈滿了淚水,“爺爺,我真的很喜歡這件嫁衣。”
韓老相爺眼睛裏也湧出了淚水,他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哽咽的點頭,“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如果你娘親知道你喜歡她的嫁衣,一定會很開心的。你娘除了給你留下這一套鳳冠霞帔以外,還給你攢了一堆的嫁妝。她還特意關在了院子裏的庫房裏,走,我帶你去看看。”
韓墨卿將嫁衣放回箱子裏,關好。起身與韓老相爺一起離開房間,向庫房走去。
兩人來到庫房外,韓老相爺將手裏的鑰匙遞到韓墨卿的手邊,“你開吧。”
韓墨卿伸手接過韓老相爺手裏的鑰匙,然後轉身打開了上麵的鎖。
推門而入,因為長久沒人進入,推門便就揚起了一層灰塵。
韓老相爺跟韓墨卿兩人皆不約而同的捂著嘴,另一個手揮去麵前的灰塵。
“這庫房的鑰匙是我從你娘的梳妝台上的盒子裏找到的,後來就試了發現是這裏的鑰匙,也沒進去過。”韓老相爺邊說著邊往裏麵走去。
韓墨卿跟在韓老相爺的身後,隻見庫門裏放著的都是上好的飾品,以及各種大型的樹瓶,更甚者還有屏風,屏風上麵的繡品竟是難得一見的雙麵繡,而這屏風也因為這刺繡而顯的異常珍貴。
看著庫房裏的這些東西,韓老相爺笑道,“沒想到你娘親還是個小富婆呢。”
這庫房裏的哪一樣東西都值是上萬的價值。
最後兩人都在兩個箱子麵前停下,韓老相爺看向韓墨卿:“看看你娘們還給你留了什麼寶貝。”
韓墨卿蹲身,將箱子上的灰塵吹盡,打開。入目的是各種珍奇的珠寶手飾,韓老相爺不禁又感歎了一句,“這樣一看,你娘親當年倒比我還有錢呢。”
韓墨卿陪著笑道,“爺爺的是娘親的,娘親的還是娘親的,這樣一來娘親自然是比爺爺富有了。”#@$&
韓老相爺笑著連連點頭,“有道理,說的有道理。”
韓墨卿麵色帶笑的打開另一個箱子,兩人皆以為這一箱也仍然是各種手飾甚至是名富的書畫。
可是打開後卻發現是各種小玩意,韓墨卿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些東西是都是她小時候的。
她拿起一個刻的麵目全非,如果不說看不出是“馬”的木馬:“這是我八歲時,送給娘親的生辰禮。”然後她又拿起另一個醜到不行的香囊,“這是我第一次為娘親的繡的香囊。”
淚,順著眼角滑落,韓墨卿放下手裏的東西,看起箱子裏一角的一疊厚紙。因為時間過長紙已經有些發黃。%&(&
韓墨卿拿起,展開,隻見第一張紙上東倒西歪的寫著一個“韓”字。韓墨卿聲音哽咽,“爺爺,這……這是我寫的第一個字。”
她一張張的翻閱著,“娘”“爹”“爺爺”,一個個字映入眼簾,韓墨卿的眼睛也越來越模糊,“爺爺,這都是,都是我幼時練字時寫的。”
一邊也已經紅了眼睛的韓老相爺點頭應聲,“是啊,都是你小時候練字時寫的。”
她小時候每每練完了字都將這些扔到一旁,也從來沒問過去哪裏了,隻以為是雪阡她們收走了。原來,原來都是娘親收了起來,這般的珍藏著。
最後一張,有別於之前的,字體絹秀,寫了兩個字“卿兒”。
淚如泉湧,韓墨卿再也忍不住的回頭:“爺爺,這……這是娘親寫的字。”
韓老相爺早已經說不出話來,隻不停的點頭。
韓墨卿愛不釋手緊緊的握著手裏的紙張,任淚水滑落,:“這,這是娘親的字。”
幼時娘親握著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寫字的模樣,溫柔的教她繡花的場景都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傷痛會隨著時間慢慢的被遺憾然後愈合,可是思念卻會隨著時間的推遷而越來越深,再也無法見麵的絕望也越來越痛。
現在的她再怎麼樣也無法再看到娘親了,韓墨卿抬起早已經被淚水打濕的臉看著韓老相爺,“爺爺,我想娘親了。”
韓老相爺心痛的將韓墨卿擁入懷中,兩人懷著對同一個人的思念相擁著。
韓老相爺心裏更多的卻又放不下跟擔心,他也不能陪墨兒多久了。他的心裏是恨的,恨上天為什麼不再給他多幾年,讓他再多陪墨兒一段時間。看著她生兒育女,看著她生活美滿。
隻是,韓老相爺也慶幸的,慶幸他還能看著她成親,這樣便有別一個人難替自己照顧他。
兩人哭了會,韓老相爺將韓墨卿扶正,伸手替她擦試著臉邊的淚水,“你看看你,都是要成親的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
韓墨卿也抬手為韓老相爺擦著他淚角的淚水,“你看看你,都七老八十了還說哭就哭。”
韓墨卿的“沒大沒小”引得韓老相爺笑出了聲,“就你會說,好了,這庫門裏一股味道在裏麵呆久了也不好。這裏麵的東西從現在可就都是你的了,你有空啊,就來整理整理。整理之前先讓人打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