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嚎啕火焰,本是用於攻擊別人的幻術,現在卻反過來攻擊了餘惜本人。
這是反製。
就在剛才,傅康把話說完的同時,餘惜正想著用什麼幻術的力量進行化被為主動呢。
可是,當幻術被反製的時候,就意味著,自己的幻術,被別人給主宰了。
經此認證,傅康算是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真身,而剛才那個被餘惜用張老爺子的映像給轟碎的,就不過是傅康的幻術倒影而已。
由此至終,這裏,都是他傅康事先準備好的晶冰世界。
從火焰中跌宕而出,因為刹那的反製,餘惜口鼻出血,不單隻大腦在一瞬間認為這自己的火柱是真的時候,瞬間接收了真實的火柱傷害,就連從口鼻中噴出的鮮血,哪怕不屬於體內大腦的體表,也跟著瞬間被燒糊。
這就意味著,從火柱中跌宕出來的餘惜,此時就如一塊黑炭一樣。
渾身都冒著滾滾的焦煙,離遠都能夠聞得到焦糊的肉味。
瞬間爆發而出的火柱,並沒有燒得餘惜皮開肉綻,而是把他給燒成了一條黑炭,一身的毛發與衣服,在被火柱噴燒的那一刻時,就被瞬間傳來的高溫給蒸發了。
有此異象,不單隻大腦瞬間收到了真實的傷害,就連肉身體表也是如此,那是因為,現在餘惜所使的幻術,最低級的,都是“有幻術”。
有形的“真”幻術。
這種幻術就好像現在小蛇蛇幻術的造詣一樣,隻要信以為真了,那麼就不單隻是大腦會收到損傷,就連肉身,也會根據大腦受損的程度,而產生變化。
所以,現在黑炭條狀的餘惜,實則是被大腦的反饋,讓身體瞬間自燃而成的。
而這個肉身上燒傷的程度,則是取決於他的大腦,信了幾成,從而大腦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最後再根據大腦的反饋,而讓自己的肉身受到多大程度的傷害。
這火柱的幻術,能夠達到多高的溫度?
餘惜很清楚,這火柱的高溫,甚至連空間都能夠扭曲……
所以,他現在沒死,也是強弓之末了。
會把自己拿手好戲所造成的傷害,給吃滿了一肚子,那是因為他太清楚、太了解自己了!
可他仍然沒有放棄,趁著傅康負手走來時,手上用力虛握,“錚”的一聲,一把黑色的寶劍突然顯現,隨著他向前的撲跌,撞向了傅康。
這一劍,插中傅康了,甚至從肚皮末柄穿透了過去……
……可是,這又哪裏能夠傷得到傅康哪怕一星半點呢?
“呃……”
不再如剛才被火柱噴燒時一樣,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此時的他,已成黑炭了,喉嚨都僵硬得沒有水份了,又怎麼能夠叫得出聲呢?
哪怕自己的肚子,被自己所幻化的那一把黑色的寶劍,給末柄穿透了過去都好,甚至連鮮血,都再也沒有一滴留出來了。
他體內的五髒六腑,都燒熟了。
而現在,他又被傅康的反製,弄得自己向前撲跌的一劍,在插中傅康時,瞬間被傅康給反轉了結果,以至於餘惜所插中的“傅康”,其實是自己。
“嗬嗬,沒有人會不執著這個最強的稱號,乃至是已經得到了這個稱號的你!”
已經站在了餘惜身後的傅康,依然負手而立,高傲的昂著頭,仿佛不屑於身後的餘惜已經奄奄一息一樣。
可他又怎麼會殺餘惜呢?
事後不好跟伍文斯交代啊!
在他說完之後,黑暗之中,便走出了一名女子。
她是這裏的醫生,專門負責這裏的救援任務。
畢竟,有些好的苗子,若是在培訓的時候,身受重傷了,那還得是要盡力的救治一下的嘛!
不然,好苗子都死光了,他們又培養誰?
這女子帶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風情萬種的精光下,也沒有掩飾自己對於傅康打敗了“真實之霧”的崇拜。
雖然不是幻術界的人,可是傅康作為這裏的總負責人,又身為幻術師,自己作為他的手下,又怎麼會不了解幻術界的事情呢?
再加上,她也是同樣知道了,擁有著幻術界最高稱號“真實之霧”的餘惜,被伍文斯分配了這裏來,她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課。
同時,她作為一個女人,傅康可是特地把她給帶來這裏。
不管餘惜是不是如情報所說的一樣,真的受傷未愈。
傅康隻是要自己跟餘惜對抗的一幕,讓她完完整整的看到而已。
傅康有自信,哪怕餘惜的傷痊愈了,他都能夠抗衡餘惜。
這就夠了……
作為一名幻術師,傅康很清楚,這個女人,是會牆頭草兩邊倒的。
若無今天的決定,任之自然。
那麼這個牆頭草兩邊倒的女人,最後勢必會倒向餘惜那邊,從而幫助餘惜,去分他手上的權。
所以,他要掌控,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隻是現在真用得上她,而且還是以餘惜傷得這麼重的去用,是沒想到的。
就如傅康,同樣事先沒想到的是,餘惜竟然能夠爆發出張老爺子的力量一樣。
世事無常,可最終,“真實之霧”的稱號……
而這時,她也表態了,在用著九階的生命力量,去為已經燒成了一條黑炭,膝蓋都硬得無法跪下,又或者倒地的餘惜治療著時,她便說道
“哎呀,這種程度的治療,可是累死奴家了啊,今天晚上,可得要讓奴家好好的補一下啊傅大人。”
“嗬嗬哈哈~”
傅康聞言,得意的仰頭大笑,但也沒有急著回複她的話,對待女人,要欲擒故縱,這是他對於無法用強的女人,一貫的作風,隻是給她解釋道
“剛才你也看到了,張升隨意一槍的威力啦,若非餘惜他本身帶傷在先,今天我可贏不了他啊!”
那在為餘惜治療的女子暗嗔一聲,心想
“這些老陰怪,為什麼都那麼喜歡,每一句話都給人下套呢?”
想是這麼想,可嘴上也沒有遲疑,立馬接話道
“成王敗寇,不管如何,他不是都已經輸給你了嗎?”
一句反問,實則是讓傅康放心自己,她很清楚,傅康早早就跟她解釋過幻術師的對決,一旦一方徹底的輸給了另一方,那麼輸的人,必將再也難以在贏的人麵前抬起頭了。
幻術師的對決,敗者,連直視勝者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