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班人領完錢,便下山去,吳芷嫣讓七煞上山上去清理戰場,救回活口。
此時天微微亮,歐子規初步清點了一下,寨中陣亡一百七十八口,七叔身中三箭,小歐哥身中兩箭,傷二十餘人。
吳芷嫣給七叔包紮好,歎道:“這要如何是好?”
七叔楊飛翮道:“目前別無他法,柳老三不在,才有今天這慘敗,不過小姐也休要著急,單大哥善後是不成問題的。”
經過這幾次生死,劍奴似是突然長大了,很老練地說道:“小姐莫急,再難的路,吾等也咬著牙陪小姐一起闖過去。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吾等又何懼之有?”
楊飛翮讚道:“小妮不錯,這話叔愛聽,沒白疼爾。”
單巒台沒等來,那班官兵卻去而複返,手上還抬著兩個死人過來。
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夥子,長得高高瘦瘦的,領進門來,小歐哥道:“這不是與吾對陣而沒死那兩個人麼?”
他們這去而複還,墨家之人如臨大敵,一個個的抄起家夥,那江南七煞更是拔刀擋在吳芷嫣身前。
她見他們好像沒有惡意,便對江南七煞道:“首煞讓讓,吾來問問。”
七煞讓開後,她又問道:“為什麼去而複返?路費不夠多?”
那青年小夥跪於地上道:“小的昊順,出身微寒,故無字號,今年虛歲十八,是這支箭兵隊的百夫長。前番太守收了衡山付家的錢財,讓門牙將軍匡胤精選一百人前來奪墨眉,吾等奉了軍令,不敢不從,是以在山上殺了許多墨家弟子,小姐不但不怪,還讓貴屬下以實相告,又當真賞了吾等錢財,吾等雖然不是高貴出身,卻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此財受之有愧,故去而複返,順帶滅了兩個敵人,前來退還賞金。”
吳芷嫣自然是不收他的錢,反過頭對柳媽說道:“昊順與大夥此舉,乃是光明磊樂之人所為也!柳媽,一人再給五金,以示小女子敬佩之情!”
柳媽去分錢,劍奴道:“爾等一班行伍之人,歸去莫要酒後失言,便莫怨小女子沒提醒各位要管好自己的嘴,吾家小姐那是堂堂正正的墨家钜子,斷不會出賣爾等的,雖然知道了爾名!”
柳媽領著兩個人去分錢,眾人卻堅辭不受!
昊順想了半天,對眾人道:“這位小姐說得對,吾等回去以後,又往何處可安身呢?若是還在軍營中混,那又如何避禍?莫若脫了這身行頭,投墨家門下,耕田種地,看家護院,也好過擔驚受怕,大夥說說如何?”
眾人議紛紛,最後跪了一地,求吳家收留。
吳芷嫣卻犯起愁來,自己還是墨家眾人養的,這夥人可有七十八人,帶上親屬那是大幾百人口,這馬上便要過冬,這年怎麼過?
便轉過身去看柳媽,柳媽可不敢說什麼,低頭不語。
她回頭去看七叔,楊飛翮道:“小姐別看俺,俺是出了名的俠義心腸,大夥給的評價也是中肯的!顧頭不顧腚,說的便是俺楊雲鵬!七十多戶,可是幾百張嘴,還要安家費用,吾又不知道家底。”
昊順見吳芷嫣為難,便說道:“若是小姐這裏不方便,吾等另投他去吧,定不叫小姐為難!”
吳芷嫣歎道:“不是吾不歡迎諸位,隻是墨家此時卻是多事之秋,昨晚來攻山的三班人馬,還隻知道你們是為何而來的。”
她看了看眾人的反應又道:“還有兩班人馬,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為何攻山!留在墨家,吾怕沒有辦法保爾等周全。”
昊順作揖道:“山下這兩個賊人,死之前吾曾審問過,因氣不過他們所作所為,問完話後一時興起,結果了他們,所以這拔人是何人所派,吾自是知道;至於另一拔,那就愛莫能助了!”
首煞拱手道:“回娘娘話,吾等之顧主,某也略知一二,現在某也答應娘娘金盆洗手,便不再管他什麼江湖規矩了,吾告訴娘娘就是!是一個姓……”
他正欲說出是誰,突然,又見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