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也是一驚,反射性地掙紮了一下。
太孫卻牢牢地摟緊了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怕什麼。他不敢闖進來。”
顧莞寧瞪了他一眼:“難道你要一直這麼輕薄於我?”
軟玉溫香在懷,太孫哪裏舍得鬆開。錯過這一回,下一次相見不知又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
他深知顧莞寧的脾氣,立刻皺著眉頭,擠出痛苦的表情來。
顧莞寧的眼神果然沒那麼凶了,聲音也柔和了幾分:“怎麼了?是不是哪裏覺得不舒服?”
太孫將翹起的唇角往下壓了壓,聲音裏流露出幾分隱忍的痛苦:“胃有些痛。”
顧莞寧不疑有他,立刻說道:“我扶你到床榻上躺下。”
太孫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軟軟地靠在顧莞寧的身上。
顧莞寧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慢慢地扶著太孫往床榻邊走去。
太孫一邊慢悠悠地挪著步子,一邊豎長了耳朵聽門外的對話。
“謹行表哥既是來探病,怎麼不進去,反而一直在外麵等著?”齊王世子似是猜到了什麼,聲音緊繃,透著不善。
顧謹行略一猶豫,便說了實話:“今天我是和二妹一起來的。”
齊王世子沉默片刻,聲音裏泄露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在外麵,那寧表妹呢?她該不是和堂兄單獨待在屋子裏吧!”
顧謹行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想著齊王世子此時嫉恨交加的臉孔,太孫的心中迅速掠過一陣快意。
前世,他一直都清楚顧莞寧心中喜歡的人是齊王世子。雖然嫁給了他,可他從未真正走進過她的心裏。每次想到這些,他的心就被無邊的嫉妒啃噬。
而現在,嫉恨不已的那個人,變成了蕭睿!
一二三……隻數到六,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齊王世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站在門口,目中滿是憤怒的火苗,緊緊地盯著相擁在一起的一雙少年男女。
仿佛一個逮著了妻子和別的男子私會的丈夫一般,嫉火中燒,怒不可遏!
……
門開的刹那,顧莞寧的身體陡然僵硬,扶著太孫的腳步也頓了一頓。
太孫心中微微一沉,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竊喜太過可笑。他的苦肉計,博來的是她的憐惜。可這份憐惜,和愛意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口口聲聲和蕭睿恩斷義絕。
殊不知,愛之深恨之切。
她這般恨蕭睿,是因為她還在意。
“你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太孫輕聲說道。
顧莞寧很快恢複如常,淡淡說道:“殿下身子不適,還是我扶著殿下吧!”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太孫慢慢走到床榻邊。
在齊王世子仿若實質的冰冷目光下,顧莞寧細心地將太孫扶著躺到床榻上,蓋上被褥。
期間,少不得有些親密逾矩的碰觸。
短短片刻,對三人來說,卻過得異常緩慢,時間就像凝滯了一般。
齊王世子僵硬地邁步進了屋子,關上門,目光緊緊地盯著顧莞寧,將她每一個輕柔的動作都看在眼底。
顧莞寧站直了身子,轉過頭,迎上齊王世子冰冷的目光:“世子怎麼沒敲門,就這麼闖進來了?”
齊王世子冷冷說道:“我進堂兄的屋子,從來都不敲門。倒是你,怎麼會獨自待在堂兄的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