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側妃一走,太子妃心情大為暢快,看向顧莞寧的目光也格外柔和親切:“顧氏,時候不早了,快些跪下敬茶吧!”
礙眼的人已經走了,剩下的安平郡王兄妹也翻不出風浪來。
顧莞寧微笑著應了,走上前,跪在準備好的蒲團上,先給太子敬了茶。
太子心中不快,不過,對著新過門的兒媳也不便說什麼,神色淡淡地接了茶,隨意地喝了一口便放置在一旁。
原本準備好的見麵禮十分貴重,太子心中不痛快,便想換上一換。
太子妃卻已笑著張了口:“殿下不是說要將那株父皇賞的五尺珊瑚賞給顧氏的嗎?臣妾還是當日看過一眼,未曾細細欣賞,今日倒是能一開眼界了。”
太子隻得笑道:“孤這就命人將珊瑚呈上來。”
很快,珊瑚就被抬了過來。
三尺左右的珊瑚,已經十分珍貴。四尺的更是少之又少。五尺高的珊瑚,近乎一個成人高矮,閃爍著奪目的光澤。堪稱價值連城!
顧莞寧前世做了數年太後,什麼樣的好東西都見過。
這麼一株珊瑚,雖然稀有珍貴了些,倒也沒能令她動容。
她神色從容地謝了恩:“多謝父王厚賞,兒媳受寵若驚了!”
……這副平靜從容的樣子,哪裏看得出受寵若驚了?就連厚賞兩個字,都有些敷衍的意味。
太子心中不滿,麵上卻未流露出來。
顧莞寧又給太子妃磕頭敬茶:“請母妃喝茶。”
做婆婆的,在兒媳敬茶的時候,少不得要刁難一二。
譬如東拉西扯地說上一通,讓兒媳多跪片刻,或者故意裝著手不穩,茶杯“一不小心”摔了一回,再或者,嫌棄茶太燙或者太涼了等等。
太子妃之前也曾生過類似的念頭,不過,現在半點這樣的念頭都沒了。
太子妃立刻接了茶,喝了一口之後,便命身邊的宮女賞了見麵禮:“金銀玉器綾羅綢緞之類的東西,你也不缺。不過,我這個做婆婆的,總得表示一番心意。”
“這是一間綢緞鋪麵,鋪麵不算大,一年總能產出幾千兩銀子。這是鋪子的地契,你收好了。以後每年的胭脂水粉銀子也就有著落了。”
用一間綢緞鋪子做見麵禮,太子妃出手確實大方。
顧莞寧含笑謝恩:“多謝母妃賞賜。”
敬完茶之後,顧莞寧這個新進門的兒媳,也要親自奉上自己為長輩做的針線,分別是一身新衣一雙鞋。
時間倉促,顧莞寧根本來不及親自動手——她的女紅平平,也做不出精細的針線活。這些衣服鞋子是由琳琅幾個丫鬟耗費幾日功夫趕製出來的。最後她動兩針意思意思罷了。
太子妃心中有數,也不挑禮,慣例地誇了顧莞寧的女紅幾句。
……
接下來,就輪到平輩見禮了。
顧莞寧為衡陽郡主姐妹三個準備的是各自一套精美的頭麵首飾。衡陽郡主笑著喊了大嫂,收了見麵禮。
益陽郡主因為於側妃被擠兌走的事,心中頗為不滿。不冷不熱地說道:“聽聞大嫂嫁妝極豐。沒想到,大嫂準備的見麵禮也不過如此。”
太子妃麵色一沉,正要嗬斥益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