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在侯府小住兩日,便回了太子府。
又過數日,顧莞寧聽到了傅羅兩家正式過定的喜訊,心中也覺得欣慰歡喜。立刻吩咐琳琅備一份賀禮,送到羅家。
羅芷萱收了賀禮,分外歡喜。
羅夫人心裏卻有些微妙難言的滋味。顧莞寧如今已經成了羅家上下最忌諱提起的人。
這些日子,太子妃過得格外舒心。
於側妃死了,李側妃也變得格外溫馴老實。三位郡主每天老老實實來請安。至於安平郡王,如今沒了去上書房讀書的資格,整個人陰鬱安靜了不少。
不過,於側妃頭七一過,安平郡王就每日主動來雪梅院請安,對太子妃格外恭敬。見了顧莞寧,也沒露出半點憤恨,依舊一口一個大嫂。
太子妃暗暗震驚,在私下裏不免感歎一回:“想不到蕭啟如此沉得住氣。我平日裏實在是小看他了。”
於側妃之死和元祐帝的嚴懲,對安平郡王來說,俱是沉重至極的打擊。換了別人,隻怕早就一蹶不振。
安平郡王心中也一定恨得咬牙切齒,表麵功夫還能做到這一步,實在令人心驚。
顧莞寧也對安平郡王頗為忌憚,點頭附和道:“蕭啟確實十分難纏,萬萬不能小覷了他。他現在身處劣勢,還能有這般沉得住氣,一旦有機會,必會卷土重來,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眼看著太子妃滿臉憂色,顧莞寧又笑了起來:“我剛才說的是最壞的情形。母妃不必擔心,我和殿下都早有防備,絕不會讓他有可乘之機。”
太子妃這才舒展眉頭:“你之前所料半點不差。以前太子殿下對蕭啟頗為偏愛,現在卻是冷淡疏遠多了。”
沒了太子的庇護,安平郡王在府中也沒了往昔的風光。於家原來倒是和安平郡王來往頻繁,如今恨不得立刻和安平郡王劃清界限。
此時的安平郡王,就像被剪斷了翅膀的雛鷹,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當然了,太子妃心裏絕沒有半點憐惜,隻覺得無比快意。
一想到安平郡王曾對太孫做過的事,太子妃就恨不得將安平郡王送到地下和於側妃團聚。
……
婆媳兩個閑話幾句,話鋒一轉,又轉到了元佑帝的五旬壽辰上。
“還有幾日就是你皇祖父的五旬壽辰了。”
太子妃笑道:“魏王藩地最近,今日已經趕回京城。韓王和齊王也會在不日抵達京城。接下來這段日子,一定會十分熱鬧。”
顧莞寧目光微微一閃,隨口笑著附和:“是啊,諸位藩王自就藩之後,還是第一次歸京。想來皇祖父心中也十分想念他們。”
前世的時候,元佑帝五旬壽辰,齊王等藩王並未歸京。
這一世,她和太孫的重生,也讓許多事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太子妃今日談興甚濃,主動提起了齊王妃:“齊王妃是你嫡親的姑母,此次歸京,你少不得要登門拜訪。”
話一出口,頓時又後悔不已。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齊王妃是顧莞寧的姑母沒錯,可齊王世子和顧莞寧這對表兄妹已經鬧得反目成仇。顧莞寧還如何登門拜訪?
真要去了,原本壓下去的風言風語,少不得又會被翻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