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先是一驚,旋即勃然大怒:“太子,你來告訴朕,是否確有其事?”
雷霆之怒,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心虛又尷尬的太子,下意識地想張口否認:“父皇,這個鄭舞姬到底是何方神聖,兒臣已經毫無印象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容貌嬌豔風情嫵媚的年輕女子被宮女領進了椒房殿裏。
滿臉忐忑的美貌女子見到太子的一刹那,頓時驚喜激動不已:“太子殿下!奴婢終於等到殿下來接奴婢出宮了!”
太子:“……”
元祐帝滿臉鐵青,太陽穴突突直跳。
齊王目光一閃,壓低了聲音勸道:“父皇先息怒。此事尚未查明,這個舞姬說話是否屬實,尚未可知!”
哪裏還用查!
看太子那副心虛的樣子,分明就是碰過這個鄭舞姬了!在外沾花惹草的也就罷了,現在手居然伸到了宮裏來。讓一個卑賤的舞姬懷了身孕不說,還許下這等荒唐的承諾……
元祐帝越想越怒,目光如冷箭一般,嗖嗖地飛了過去:“太子,你現在來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太子神情僵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鄭舞姬此時才驚覺椒房殿裏滿是貴人,不敢再吭聲,忙跪了下去:“奴婢鄭環兒,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元祐帝哪有心情理睬一個低賤的舞姬,一雙龍目,緊緊地盯著麵色難堪的太子。
王皇後心中頗為快意,之前的鬱悶懊惱也一掃而空。
……
太孫站在太子身側,心中倏忽沉了下去。
不對!
前世根本未曾發生過此事。
這個鄭舞姬,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
太孫迅速地看了顧莞寧一眼,顧莞寧也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鄭環兒,絕不簡單!
先不說她和太子是何時勾~搭上的,隻說她能瞞過宮中眾人,直到懷孕兩個多月了才聲張,就足以看出她極有心計……也或者,是有人在暗中庇護。
如果是後者,此事就是一個設好的圈套,專門為貪花好色的太子而設。
“鄭環兒,你老實交代,你何時何地被太子臨幸?”王皇後冷下臉,厲聲詰問。
鄭舞姬懼於王皇後威壓,不敢不答,戰戰兢兢地應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在皇上壽辰那一日,奴婢在殿前獻舞。後來,殿下身邊的方公公悄悄找到了奴婢,說殿下相中了奴婢。讓奴婢伺候枕席。”
“奴婢一開始並不情願。卻又不敢忤逆,隻得去了殿下的屋子裏……事後,殿下承諾,會納奴婢進府做側妃……奴婢心中喜不自勝,卻也沒敢隨意聲張。一直在等著殿下來接奴婢進府。”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這幾日身子乏力不適,又時常作嘔。奴婢心中惶惑害怕,暗中懷疑是有了身孕……正逢宮中教養姑姑巡查,查出了奴婢的異樣。又請懂醫術的嬤嬤給奴婢仔細把了脈,確認是喜脈無疑。”
“奴婢自知身份卑賤,不足一提。隻是,承蒙太子殿下厚愛,奴婢又有了殿下的骨血。隻盼著殿下能實現當日的諾言,讓奴婢進府伺候殿下左右。”
鄭舞姬的聲音又嬌又軟,聽得人骨頭發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