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郡主怒瞪著王璋,恨不得再衝上前撕了王璋的臉。
隻是,有元佑帝在,她不敢妄動。
元佑帝目光掠過高陽郡主扭曲的俏臉,眉頭動了一動,又看向王璋:“王璋,和離一事,非同小可。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抑或是王家的意思?”
高陽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騰,元佑帝對這個嫡出的長孫女早已沒了耐心。
不過,高陽郡主到底是他的孫女。就這麼和離,不但高陽郡主會成為笑柄,天家也沒了顏麵。
王璋啞然無語,心裏湧起無盡的涼意。
元佑帝這麼問,顯然是不樂見他和高陽郡主和離了……
王皇後此時也反應過來,立刻道:“夫妻之間吵吵鬧鬧也是難免的。若是有點爭執就要鬧和離,這天底下哪裏還有白頭偕老的夫妻。”
“璋兒,本宮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先回王府好生歇一段時日,等臉上的傷好了再出來走動。”
“至於高陽,本宮一定會嚴厲教訓她,給你一個交代,也給王家一個交代。”
不等王璋說話,王皇後就陰沉著臉吩咐高陽郡主:“高陽,立刻向璋兒道歉。”
高陽郡主嘴唇動了動,擠出幾個字:“隻要郡馬潔身自好,我以後不會隨便傷人。”
好一個道歉!
元佑帝也聽不下去了,神色陡然沉了下來。
王皇後看在眼裏,心裏既涼又苦。
就在此時,太孫忽地歎了口氣,走上前一步:“皇祖父,皇祖母,此事皆是因孫兒而起。”
元佑帝和王皇後俱是一愣。
跪在地上的王璋苦笑一聲:“此事豈能怪殿下。殿下這麼說,委實令我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佑帝皺著眉頭看向太孫:“阿詡,此事怎麼會和你有關?”
王皇後心裏湧起不妙的預感。
隻見太孫歉然說道:“孫兒前些日子赴宴的時候,偶爾聽聞王郡馬結識了一位善於詩詞書畫的青樓才女。不過,王郡馬隻是欣賞柔娘的才學,雖有來往,並無苟且之事。”
“孫兒便吩咐下去,讓人給那位柔娘贖了身,置了宅院。免得王郡馬時常出入青樓,被人誤會,也免得傷了大堂姐的顏麵。”
“孫兒本是一片好意,卻沒想到大堂姐到底是生了誤會,鬧到了這步田地。柔娘無辜枉死不說,大堂姐和郡馬也鬧得夫妻離心。”
“都怪孫兒一時起意,好心做了錯事。還請皇祖父皇祖母責罰!孫兒絕無怨言!”
王皇後看著一臉歉意的太孫,一顆心沉至穀底。
這個蕭詡!
分明是故意為之,以報複她賞賜兩個宮女的舉動!
他甚至沒有隱瞞,就這麼正大光明又坦坦蕩蕩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敢讓顧莞寧不痛快,他就會加倍地還回來!
元佑帝也不是傻瓜,幾乎是立刻就咂摸出了幾分,意味深長地看了王皇後一眼,然後淡淡說道:“好心也會做錯事。阿詡,此次就算了,以後萬萬不可如此莽撞。”
太孫忙斂容應了。
王皇後心裏愈發苦澀。
這話分明是說給她聽的。
當日她賞賜宮女給太孫一事,特意和元佑帝提了一句。元佑帝未置可否。現在卻又來怪她“好心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