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以高陽郡主的性子,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道歉之類的話。
“怪不得今日來向我低頭求和,原來是為了進宮。”高陽郡主言語刻薄。
王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我也是擔心皇祖母。”
高陽郡主的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說了一通刺耳難聽的話之後,便和王璋一起進宮。
往日高陽郡主可以隨意出入宮中。如今卻沒了這個便利,被守著宮門的侍衛攔下,又讓人進去傳稟。在宮門外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進了宮。
……
景陽宮。
外麵春意融融,屋子裏卻莫名的有些陰冷。
王皇後半躺半靠在床榻上,腿上蓋著厚厚的被褥,發間已有了不少白發,額上眼角皺紋深深,老態畢露。
席公公小心翼翼地張口道:“娘娘,郡主和郡馬已經在外候了一個時辰了。”
王皇後沒有張口攆人,自是要見一見他們夫妻。
王皇後睜開眼,目光還算清明冷靜:“讓他們進來吧!”
高陽郡主一進來,便哭著跪下了:“皇祖母,母親犯下的錯事,我半點不知。我隻知道我在椒房殿裏在皇祖母身邊長大。皇祖母再生氣,也別不要我這個孫女。”
高陽郡主聲淚俱下,哭得十分動情。
王皇後麵如木雕,看不出半點情緒。偶爾抬眼,將目光落在同樣沉默的王璋身上:“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高陽郡主全身不由得緊繃起來。
就聽王璋應道:“我不小心摔倒,臉被劃破,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已無大礙。”
擺明了在說謊。
那一道疤痕印記,明顯是金簪之類的硬物劃傷留下的。
王皇後卻沒多問,輕而易舉地信了這個說辭。
高陽郡主反倒有些不踏實了,跪著挪到床榻邊:“皇祖母,你在景陽宮裏還住得慣麼?”
怎麼可能習慣?
她在椒房殿裏住了數十年,那裏才是她的天地。這個景陽宮,清冷孤寂,幽靜如牢籠,將她禁錮其中。
更可恨的是,孫賢妃那個賤~婦,自以為得了良機,已經想動手謀奪鳳位……
王皇後重重地咳了幾聲,將胸口的鬱氣咳散了些,終於有了力氣說話:“你們兩個都過來,本宮有事吩咐你們兩個去做。”
高陽郡主還未反應過來,王璋已經毫不猶豫地跪到床榻前:“皇祖母隻管張口吩咐,隻要孫婿能做到,絕不推辭。”
王皇後目中閃過一絲讚許,低語數句。
高陽郡主駭然:“皇祖母,這怎麼可以……”
王皇後沉聲打斷高陽郡主的驚呼:“閉嘴!什麼都不要多問,按本宮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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