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未料到季同竟敢和自己動手,口中謾罵不絕:“混賬!大膽!你一個奴才,竟敢和主子動手!”
季同神色未變,淡淡應了回去:“奴才的主子隻有一個,便是宮裏的皇後娘娘。”
蕭啟被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怒極反笑:“好,我今日就好好教訓你一回,讓你知道好歹!”
說完,便含憤出手。
……
一盞茶後。
蕭啟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他癱軟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噴出怒火,惡狠狠地像是要生吞了季同一般:“你這個狗奴才!竟敢對本王動手!本王要將你碎屍萬段,滿門抄斬!”
季同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樣子,聲音平平板板,毫無起伏:“殿下現在可冷靜下來了?”
蕭啟:“……”
季同轉身,對沈謹言說道:“奴才送公子回太醫院。”
鬧上這麼一場,梧桐居是不宜再住了。
沈謹言定定神,點了點頭。
蕭啟依舊罵聲不絕。
沈謹言胸口怒火未平,在經過蕭啟身邊時,硬邦邦地扔下幾句:“今日已晚,明日我自會進宮請罪。你再敢口出不遜,我拚著不要這條命,和你同歸於盡!”
話語鏗鏘有力,十分狠絕。
橫的怕不要命的。
蕭啟對上那雙冒著寒光的眼眸,竟說不出話來了。眼睜睜地看著沈謹言和季同的身影遠去,心肺都快要氣炸了!
等什麼明天!
他現在就要進宮鬧上一場!
鬧得人盡皆知,鬧得越凶越好!
……
椒房殿。
顧莞寧眼皮忽地跳了一跳,心裏莫名地湧起一絲不太美妙的預感,忍不住皺起眉頭。
“娘,你怎麼皺眉頭?”正朗聲背書的阿奕停了下來,眼中有一絲委屈:“是我背的不好嗎?”
顧莞寧迅疾回過神來,安撫地笑道:“阿奕背書背的很好。娘剛才忽然想到別的事情,這才失了神。”
阿奕這才釋懷,繼續背了下去。
顧莞寧凝神傾聽,神情專注。
每日散學後,阿嬌阿奕便會回椒房殿。將一日所學的內容背給顧莞寧聽一遍。
顧莞寧對一雙兒女的教育十分上心,要求也頗為嚴格。聽完之後,點出其中背錯的一兩處:“……阿奕,你連著兩日都有錯處。是不是上課時分心走神了?”
阿奕有些羞愧地應道:“春日有些發困,總是集中不了精神。”
顧莞寧斂容道:“讀書本就是一樁辛苦的事。要耐得住寂寞,要沉下心苦讀,才能真正有所進益。春日發困,夏時燥熱,秋日犯懶,冬季天寒。這都不能成為懶惰懈怠的借口。”
阿奕麵上愈發羞愧,低頭應道:“母後教訓的是。是兒臣錯了。”
母子感情極佳,私下裏一直喊娘。在被訓斥數落的時候,很自然地稱呼起了母後兒臣。
在教育問題上,顧莞寧縱然心疼,也從不心軟,訓斥完阿奕,又看向阿嬌:“你今日學了什麼,背一遍!”
阿嬌記性極佳,過目不忘,背誦十分流利,一處未錯。
顧莞寧略一點頭,又挑其中幾句,讓阿嬌解釋其意。
阿嬌將太傅講解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背誦出來,然後又道:“娘,我不太喜歡現在的周太傅。還是讓薛太傅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