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眾臣圍攏過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言道賀。猶如眾星捧月一般。
顧海從不是低調的人。此時春風得意,俊美的臉孔上也如明月生輝,看著格外耀目。
“恭喜恭喜!”崔閣老率先張口,滿臉笑容:“這等喜事,顧尚書總得擺上幾桌酒宴,請我等同僚喝上一杯喜酒才是。”
崔顧兩家是姻親,自崔珺瑩出宮後,關係愈發緊密。崔閣老能順利入閣,顧家在背後出了不少力。
也因此,顧海升任吏部尚書,崔閣老的喜悅慶幸發自肺腑,絕無虛假。
顧海挑眉笑道:“這是理所當然。過幾日,我便讓人送請帖去崔府。”
再之後,便是王閣老等幾位閣老紛紛道賀。
和顧海私交甚篤的刑部孟尚書也走上前來,笑著拍了拍顧海的肩膀:“隻請一頓怎麼行,至少也得連請三日才行。”
去年刑部尚書致仕後,原本任刑部侍郎的孟郊順理成章地提任尚書一職。
兵部盧尚書心情略有些微妙,原本自己的下屬,一躍升上來,以後上朝要站在他的前麵……
朝堂站位問題,不僅關乎顏麵,更關乎朝堂局勢高下之分,誰能不在意?
好在顧海頗有分寸,一見到盧尚書,立刻像往日一般恭敬拱手:“過幾日,我略備幾杯水酒,盧尚書務必要賞光。”
在眾人麵前,給足了盧尚書顏麵。
要不怎麼說顧海會做人?
不管心裏如何做想,對著恭敬一如以往的臉孔,盧尚書麵上有光,心中也舒泰不少,笑著應下了。
眾臣都道了賀,一動未動的李尚書便顯得格外醒目。
顧海神色自若地主動上前,笑著說道:“幾日後的酒宴,請李尚書一並賞臉蒞臨。”
李尚書笑得略有些僵硬:“這是當然,還沒來得及恭喜顧尚書。”
顧海風度頗佳,優雅地拱了拱手:“多謝李尚書。”
屬於勝利者的微笑,落入李尚書眼中,便如針刺一般。
李尚書勉強笑了一笑。
……
散朝後,李尚書未回李府,直接去了衡陽公主府。
李一鳴領的是實差,不過,平日公務不多,還算清閑。得了閑空便回府陪女兒。此時正好也在府中。
三品以上的官員才有參加小朝會的資格。李一鳴自然沒這個資格,也因此,在見到麵色頹喪的李尚書時,不由得一驚:“出了何事?為何父親麵色這般難看?”
李尚書憋了半天,都快憋出內傷來了,一時沒心情說話。
李一鳴一看這架勢,心中頓時一沉,試探著問道:“吏部尚書之位已經定下了?”
李尚書點點頭。
“父親失之交臂?”李一鳴繼續猜測。
李尚書滿目鬱卒,繼續點頭。
李一鳴眉頭皺了起來,沉聲問道:“是誰?吏部兩位侍郎,論資曆官望都不及父親,難道還有別人半路殺出來不成?”
可不就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嗎?!
李尚書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是顧海!”
李一鳴:“……”
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片刻。過了一會兒,李一鳴才麵色複雜地張口勸道:“既是顧侍郎,那就算了吧!”
定北侯府,他們招惹不起。
顧皇後,他們更招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