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萱
潘寧沫在府中已經待了三天,準確來說,她已經閑逛了三天。這幾天一直都沒有,需要她出麵的任務。早上起來用完早餐,不是在府中閑逛,就是在街上隨意逛逛打發時間,無聊透頂。
“唉,唉,唉。”潘寧沫一連三聲哀歎,這是今日的第n次,坐在自己的庭院中的秋千上,折下花朵,將花瓣一片片撕掉,惹得地上全是花瓣殘骸。
“小寧兒,在這歎什麼氣呢?”福伯一來到庭院,首先見到滿地花瓣,再是聽到潘寧沫坐在那唉聲歎氣,慈祥的笑起,這丫頭就是喜歡玩,沒有事幹就像閹掉的茄子。
“福伯,我好無聊啊。”潘寧沫見福伯過來,急忙從秋千上跳下來,歡快的蹦到福伯麵前,活脫脫的像個小潑猴。
“嗬嗬,小寧兒啊,你都不小了,還不收收性子。”福伯看著潘寧沫,就像看待自己孫女一般,悉心的教導著。
“噢,知道了。”潘寧沫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立在福伯身旁直點頭。
“對了,我是來告訴你,烈峰公子回來了。”福伯看著潘寧沫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說道。
“峰哥哥回來了?”潘寧沫臉上揚起開心的笑臉,杏眸放光,露出可愛的小梨渦,“福伯,我去找峰哥哥了。”話語剛落,腳尖一點地,施展輕功,瞬間便飄然離去。
這個府邸一共有四個庭院,是專屬於他們三人的獨自的庭院以及他們那神出鬼沒的師傅。路經過墨漣的宅院,潘寧沫往裏瞧了瞧,輕歎口氣,漣姐姐走了,整個院子都變得好安靜,好孤寂。
收起臉上難過的表情,瞬間離開,潘寧沫片刻便來到烈峰的庭院,園中一角中滿竹子,是他最愛的植物。潘寧沫走到大廳,探頭探腦,沒有人呢,又撓了撓頭,“峰哥哥,峰哥哥。”
“姑娘,你找峰大哥?”一個穿著粉紅衣衫的女子,聽到潘寧沫的叫聲,從裏屋出來,來到大廳。
“你是誰?”潘寧沫打量眼前女子,青絲撫肩,嬌俏玲瓏,楚楚動人,一絲溫柔中帶著倔強,頓時對這女子暗生好感。
“我叫蘇怡萱,是跟峰大哥一起回來的。”蘇怡萱看著潘寧沫,讓她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水遞去。
“什麼,峰哥哥帶你回來的?”潘寧沫吃驚的瞪大眼睛,從凳子上蹦起來,拍著小心肝,疾呼了口氣,乖乖別嚇我啊。
“嗯,怎麼了?”蘇怡萱溫柔的望向潘寧沫,張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詫異著,柔軟出聲。
“烈哥哥是個大冰塊,從來就沒有把女的帶回來過呢,你是第一個呢。”潘寧沫開心的踱步到蘇怡萱麵前,拉著她的手臂搖動,親昵著,“快說說,你怎麼會跟著烈哥哥的?”
蘇怡萱見潘寧沫如此活潑可愛,容易親近,響起自己那已逝的小妹,心中一痛,便拉著她一起坐下,“我本是朝臣之女,父親因不畏強權得罪奸佞小人,被栽贓陷害,一家三十幾口被滿門抄斬。”蘇怡萱聲音極低,眼眶紅潤,小手已經捏的蒼白。
潘寧沫手握上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我爹知道自己逃不出,便讓管家收買牢房裏的人,將我偷天換日出來。從那日起,我便決定不報父仇,誓不為人。”
蘇怡萱咬牙切齒的述道,眸中閃過一絲堅定,“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月翎組織,便鬥膽一試。我沒有銀兩,隻好為奴未婢來償還烈大哥的恩情。”蘇怡萱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說道。
“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潘寧沫摸著下巴,點點頭,揚起笑臉,“蘇姐姐,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蘇怡萱抬起臉頰滿是喜悅,眼中滿含淚光,上前緊緊握住潘寧沫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
“蘇姐姐,據我對峰哥哥的了解,他是不會讓人跟隨的,你是怎麼讓他妥協的啊?”潘寧沫眨著黑溜溜的眼睛,臉上寫滿好奇。
“是我一直纏著他,記得當初,他說,不用我來償還,我堅決不肯,不喜歡虧欠別人,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直到有次,我差點被人輕薄,他出手營救,才讓我跟隨在他身後。也許是覺得我一個弱女子,無家可歸,才收留我的。”
潘寧沫思量了片刻,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峰哥哥婦人之仁過,又看了眼蘇怡萱,柔弱中帶著一絲倔強,嘴角弧度不自覺地上揚,也許峰哥哥會和漣姐姐一樣找到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