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哐當……
外麵響起聲音，玄蘭看向外麵，就見到媼希愣愣的站在門外，一臉不知所錯，“姨娘，我再去端一碗。”媼希許久才蹲下身子，將破碎的碗片，收拾起來，放到盤子上。
“希希，等等。”玄蘭急忙走去，將即將離去的媼希拉住，蹙起眉頭，望向她那已經被碎碗砸破的手指，柔聲道，“先進來，姨娘幫你包紮下。”
媼希毫無表情的坐在凳子上，仍由玄蘭幫她包紮，“希希，我知道你喜歡皓兒。”媼希身形微微一頓，抬起頭看向玄蘭，杏眸泛起淚花，“姨娘，我……”
“孩子，你想知道我和你舅父的事情嗎？”玄蘭輕歎了口氣，神女有心，襄王無意，這孩子也步上自己的後塵。
媼希點點頭，記得小時候每次一提到舅父，姨娘就會哭泣，所以之後也便不再問舅父的事情。
“我一身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傾盡一生來愛你的舅父，雖然到頭來是空，但我還是值了。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便一見鍾情的愛上。因為外界原因，我如願的嫁給他。可他從未正眼看過我，六年來一直相敬如賓，但我還是很滿足。直至他遇到那個叫柳漾雪的女子，我不知道他喜歡她什麼，反正我知道那時他的心已經滿滿都是她的身影，沒有我可以擠進去的空間，於是我選擇默默的守候，不抱怨，也不哭泣，心已痛到撕心裂肺，已經哭不出來了。”玄蘭堅強的把眼淚硬生生的擠回去，“柳漾雪選擇了潘濤，留下他一人舔舐著傷口，我選擇陪在他，默默地支持他。直至那潘府滅門之事，他便離去了，永遠的消失在我的世界裏。永遠記得，他說的那句，對不起，明明承諾過，卻不能陪你到最後。那時的我，哭了，總算明白了，隻要他好，我都能堅強的活下去，他的離去，我的世界崩塌，心裏默默念著他，隻因我愛他。”玄蘭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用手帕微微擦拭，“希希，有時候放手，對彼此都好，隻要對方幸福，那你便安好。”
“姨娘，你恨過舅父嗎？”媼希聞言握住玄蘭的手。
“曾今恨過，恨我為他付出這麼多，他卻沒有一絲回報。最終我還是明白了，愛這個東西，不是你付出就會有回報，反而有時還會給對方產生負擔，何苦呢。”
“姨娘，我好像明白了，我想回趟老家，散散心。”媼希點頭，嘴角上牽，雖說這笑比哭的還難看。
“好。”玄蘭望著自己最心疼的侄女，說道。
潘寧沫一人坐在露天院子，那個將軍會是誰？該如何調查，事情已經過了十二年，還找得到他嗎？
“寧沫……”媼希柔柔的聲音傳來，將發呆的潘寧沫叫醒。
“呃，媼希……”潘寧沫無意間撇到她背著的包袱，“你這是要幹嘛去？”
“我打算回老家去逛逛。”媼希無力的笑了笑。
“皓斌知道了嗎？”潘寧沫急忙問道，幾乎忘了自己是直接喚皓斌。
媼希垂下眼瞼，搖了搖頭，“我隻是來告訴你一聲，我走後，表哥就勞煩你照顧了。他經常在書房一呆就是半天，忘記進食，所以你一定要為他準備糕點。還有表哥口味有些偏淡，所以做的糕點不能太甜，他最喜歡喝……”
“停。”潘寧沫察覺到不太對勁，急忙打住媼希的話語，“你是要離開？”媼希點點頭。
“明日再走可好，我們幫你送行。”潘寧沫大概知道了原委，媼希她很喜歡宇文皓斌，而如今宇文皓斌和自己走在一起，想必心裏一定不好受，再者媼希人這麼好，把自己當姐妹看，自己怎麼可以。想想這段日子給宇文皓斌帶來的麻煩，已經是數也數不清，自己與他非親非故，還將奶娘給他照顧，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