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收回了自己熱情的手,對著盧象升打著哈哈:“我剛剛斬首了多爾袞,並且殲滅了他四千八旗,因為自己也損失慘重,準備退回遵化休整。卻正聽到大人在這裏與建奴惡戰,所以過來救援。好在趕來的及時,總算是沒造成千古遺恨,幸甚幸甚。”
趙興的這些話,信息量龐大的很,盧象升怎麼聽不明白?第1個是趙興在向自己表明,他斬首了後金最傑出的四大貝勒之一多爾袞,這一點,盧象升不信。
第二一個,就是這個幸臣在向自己誇功,他當時斬殺了四千建奴,他更不信。
後金八旗的勇猛,原先隻是道聽途,但從今一戰上看,不得不讓自己確認了這個事實。因為自己生神力,自己已經是公認的萬人敵了。一杆鐵槍,一般的人連拿都拿不動,但在自己的手中,不過是一根燒火棍一樣的輕巧,結果在麵對女真人一個普通的,穿著白色盔甲的士兵麵前,就讓自己吃力應對。
(他是文臣,對後金的軍隊編製不太熟悉,將後金那真正的萬人敵白甲兵,看成是普通的士兵,也就不足為奇了。)自己一萬義勇,憑借著村落的優勢,血戰一日,自己戰死八千,消滅敵人不足一千,這裏大多數還是蒙古人,你一個奸臣,就怎麼能取得如此大的戰果?這分明是奸臣慣用的手段,殺良冒功,或者是故意誇大事實。
你還救了我,這一點我倒是不否認。但何嚐不是敵人在我的頑強抗擊之下,已經快黑了,他們生出了退意,讓你撿了一個便宜?
看到了這個盧象升的表情,趙興徹底的失望了,忠臣也不是真的明智者,也不是真的公道者。雖然他沒有其他東林黨人的那些齷齪,但骨子裏對武將的輕視,對錦衣衛的厭惡敵意,還是避免不了的。
看來,自己辛辛苦苦救援他,想要拉他做自己弟的願望,是真的一廂情願了。
“討厭我的人多了,你是老幾?”想起了那誰最著名的阿Q語言,趙興心裏也就平衡了,也就放棄了原先的設想。兩個人就站在戰場上,保持著一段的距離,趙興問道:“不知道盧大人下一步將何去何從?”
盧象升思索一陣之後,還是長歎一聲:“我現在戰損嚴重,不敢再揮兵進入京師,想要去通州修整,但怎奈通州防守的官員,卻拒不讓入。”
趙興譏諷的道:“解經傳、方大任兩人,也是你東林一黨,情同手足,怎麼能見死不救?”
盧象升尷尬的不知道什麼好了,隻能為之辯解:“他們這麼做,也是怕建奴隨著我軍入城。這是他們的責任,無可厚非。”
看著這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家夥,趙興冷冷一笑:“盧大人如何處理你的人馬,與本官無關,不過,經過和多爾袞一戰,我不已經人困馬乏。除了彈藥之外,糧草已經斷絕,我去通州休整,告辭。”著,頭也不回的就大步離開,丟下手足無措的盧向生,不知道何去何從。但是他也認為,既然解經傳、方大任兩人不敢放自己進城,更不能讓這個奸佞人進城。看來,隻有自己在這裏重新修整這個村莊,加強軍事防備,防備明日建奴的再次進攻了。
有了這樣的決斷之後,盧象升命令鄉勇不要休息,整修防禦工事,準備明的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