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案結束了,沒有留下任何首尾羅爛,但趙興的工作還多著呢。
計劃的秋闈恩科馬上就要開始,已經有北方的舉子陸續進京了。
現在,北方徹底的亂了,即便是原先富裕的人家,也在這場動亂裏家破人亡了,所以,北方來的舉子,鮮有富貴的,大多是一路討飯過來的在京城裏,要是餓死了他們,那才是真正大的笑話啦。
所以,崇禎大度的下旨:“為表彰北方士子穩定地方之功,赴京舉子,沿途一切負擔,皆為內帑所供應,這事,交給親軍錦衣衛趙興辦理,切切。”
拿著這道詔書,告別了管著內帑一臉歉意的好兄弟王承恩回到衙門,趙興皺眉對趙梓和郭廣生以及朱晨光訴苦:“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上麵施恩買好,我就得咬牙掏腰包。一千多接近兩千的恩科舉子的花費,很多的啊,這是什麼事嗎。”
原先管著錦衣衛金庫的郭廣生,辭職一家團圓歡樂了,所以,接替他的趙梓就咧嘴:“這得多少錢啊。”
朱晨光卻微笑道:“雖然皇上賣了個空人情,那何嚐不是讓我們有了買好士子,或者是結交未來的這批官員,改變我們未來和官員對立的機會?”
趙興聞聽,不由得捏著下巴點頭:“朱老的對啊,正所謂,吃我的嘴短,拿我的手軟,這的確是好事。”
然後站起來詢問:“我們收稅,不,是收捐的狀況如何?”
趙梓立刻翻動了下手中的賬冊:“上個月,京畿地區各旗報上來的數字,我們入庫了三十萬兩,扣除應該上繳內帑的,我們應該收入十五萬。”然後合上賬簿:“但現在上個月各地分支的愛國捐還沒遞解過來,按照以前的收入看,也該有四十萬吧。”
現在存在對錦衣衛相當滿意。當初裁撤,是因為錦衣衛每年要從內帑裏出五百萬費用,現在,不但五百萬不必了,還每年能收入兩三百萬,一進一出,內帑就有了近千萬的盈餘。
凡是能夠給存在劃拉錢的,存在都滿意,都大歡喜。
這樣的數字,趙興不是很滿意。現在的大明是資本主義萌芽,工商業發達的社會,整個工農業生產總值,占據世界的七成。一月七十萬工商業稅收,其實不多,按照《大明底工考》記載,萬曆六年,按照三十稅一的收稅標準,一年商稅收入為三百六十七萬六千八百一十兩零兩錢。這裏,不包括內帑收取的鹽茶絹礦市舶司這四大塊。那麼那一年,內帑,也叫內府十庫收入多少呢?萬曆年六年,上麵四項,共收入‘稅銀五百另八十八萬兩,金一萬兩千七百兩’金花錢,一百三十萬一千,金,五千一百一。
也就是,趙興一年八百萬兩的稅收,不多。
但在這個時候,在讓道理君子治國的情況下,就非常可觀了。
“這樣吧,給北方各地錦衣衛百戶以上下令,他們上個月的愛國捐先不必解運回來了,就用做進京趕考舉子們的使費吧,告訴他們,沿途的舉子的吃住,就在我們錦衣衛的各地衙門,安全方便,夥食就按照每人每頓二分銀子的標準。”
朱晨光就道:“這足可保證他們頓頓有肉啦。”
“人情嗎,就是要做到底,還有,一路上的安全,就歸我們保護。舉子進京後,立刻給他們贈送一套儒衫,要裏外全新,別讓這些未來的子門生們,一個個跟個要飯花子一樣的,丟了皇上和我們錦衣衛的臉。”
郭廣生就鄭重的給趙興施禮:“我代表那些苦寒的士子們感謝指揮使大人啦。”
趙興就哈哈笑著指著郭廣生:“看看,這不就感動了一個。好的開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