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沒有發怒,隻是長長的哀歎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好久之後,睜開眼睛,衝著這次的主考周庭儒道:“這就是你為朕選拔的國家棟梁?這就是你為朕選拔的天下英才?”
周庭儒當時翻身跪倒:“臣,不知,臣被蒙蔽,臣——死罪。”
崇禎無力的長歎一聲:“你當然死罪。”
當下周庭儒大驚失色,自己不過是按照慣例就那麼順嘴客氣一下,結果皇上怎麼不跟自己客氣啊。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客氣死了嗎。
當時,趙興聽到這話,歡欣鼓舞的差點跳起來。
周庭儒,才是這大明滅亡的第一罪魁禍首,是他掀起了黨爭,是他掀起了東林內部的黨爭,是他當了首輔之後,隻顧著歡樂飲酒坐視建奴肆虐京畿,是他將一個又一個愛國的將領整死。
周庭儒,是這個大明的攪屎棍,第一的禍害,自己準備想盡千般辦法,弄死的家夥。現在好了,不用自己費勁了,就這麼作死了。為此,趙興想當場在大殿上,浮一大白,手舞足蹈一番。
而周庭儒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看到躍躍欲試的趙興,立刻拿出了他牽連的拿手好戲,猛地想起來,自己是這次正式考試的主考官,但是同樣出了毛病的恩科,主考官是皇上。當然,皇上自己可不敢動,最少是在道德法理上不能動。不過皇上的幸臣趙興卻可以拉下水。
隻要將趙興拉下水,從而就可以間接的牽連到皇上,你殺我,就必須殺趙興,然後你這個恩科主考皇上該怎麼辦?作為n科主考的你,不能殺自己吧?既然你不能殺自己,當然也就不能殺我這個主考。
於是立刻磕頭:“臣有罪,但趙興做為恩科副主考,難道沒罪嗎?臣該死,但趙興就不該死嗎?”
崇禎原本還為自己剛剛的話後悔呢,畢竟周庭儒是大明的首輔,二百年來,除了自己的老祖宗朱元璋殺過首輔,還沒有人殺過大明首輔呢,於是心中正想著該怎麼轉圜這事。
猛的聽到周庭儒攀咬趙興,崇禎當時就明白了,好小子啊,你攀咬趙興,就是當著這三百多士子在攀咬我這個恩科主考啊,你什麼意思?
居心叵測,然後就想起了當初趙興說的那句——要挾。
皇上是被要挾的嗎?不是,天下最不該被要挾的就是皇上,絕對不是。
崇禎就冷冷的強詞奪理:“恩科非正式科考,你不知道恩典出於上意嗎?朕想用誰不用誰,是朕的恩典。而掄才大典,是國事,國事混亂,豈能無罪?不但你有罪,而且剮了你豈能讓天下心服?腰斬才能和你的罪匹配。”
說實話,剮刑之痛,真不如腰斬,得,這還罪加一等了,當時周庭儒就昏過去了。
趙興看到周庭儒的樣子,已經不是想要手舞足蹈了,簡直想要載歌載舞了——廣場舞,走起來。最旋民族風的音樂已經在耳邊轟響。痛快啊,太痛快啦。
同時也為周庭儒痛惜,臨死還要攀咬自己,哈哈,你難道不知道,攀咬自己就是攀咬皇上嗎?皇上是可攀咬的嗎?你東林喜歡攀咬都成習慣啦,懷毛病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