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和李守一皆青衣帽,吳三桂一身便裝提著一盞燈籠前麵引導,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座的院子後門。李守一舉手要敲門。吳三桂笑著聲的提醒:“這麼晚,後門是沒有人看守的。”
趙興就噢了一聲:“那我們還是走前門吧。”
吳三桂笑著道:“那豈不違背了大人的初衷?大人稍後,看屬下手段。”
然後就一手拉住門環,一腳抵住,身子一沉,那扇門就猛的往起一提,竟然被他從外麵無聲無息的卸下來了。果然不愧是武狀元出身啊,真的有一手絕活。他不去做賊或者搞搞暗殺什麼的,簡直屈才了。
帶著這樣的評價,趙興和李守一跟著吳三桂進了院子。吳三桂做事無聲,可以隱瞞人的耳目,卻隱瞞不了狗的耳朵。
正走在,一陣犬吠,一條半人高的大狗,就撲了上來,當時嚇的李守一大叫一聲,直接鑽到了趙興身後,拿他恩師做了擋箭牌肉盾。
趙興大驚,但卻見吳三桂一手揮出,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抓住了獵犬的後脖子,而左手中的燈籠,竟然連晃動一下都沒有。
後脖子,是所有動物的命門,即便是老虎,隻要你抓住他的後脖子,他就四腳無力任人擺布。你看武鬆打虎的圖,就是武鬆一手抓著老虎的後脖子,一手揮拳猛打的結果。
趙興踹開這個危險就跑的‘忠心’門生。就笑著問:“你打沒打過老虎?”
吳三桂就驕傲的回答:“東北虎狼出沒,那是家常便飯,屬下打過。”
趙興就笑眯眯的道:“以後,你必須走我前麵。”
當時吳三桂肅然而驚,他實在是琢磨不透這個突然對自己親熱重用,又突然對自己充滿戒備的大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趙興冷笑,上位者的心思要是都讓下麵的人明白啦,那上位者就沒法裝×了。上位者要想不被下屬總是覬覦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就必須保持神秘莫測神棍一樣的存在。
正在倆個人談笑的時候,狗吠人聲,早就驚動了主人,正房客廳的門打開,一個沉穩的聲音詢問:“可是指揮使和知州大人大駕光臨?”
趙興笑著越過吳三桂和李守一,拱手道:“老同知,不叫冒昧,失禮失禮。”他的這個舉動,卻又讓吳三桂感動了一把。感情大人剛剛不過隻是讓他在前麵打狗啊,隻是一個玩笑,其實還是絕對信任我的。而一個上司和下屬開玩笑,那足可明,上司不拿下屬當外人啊。
老同知趕緊幾步下了台階,就要跪倒相迎,趙興一把拉住;“這裏沒有官階,隻有主客,多什麼禮,如此就顯得生份了。”
老同知再拜李守一,李守一也是不等他拜就拉起他:“本官是來求教的,可不敢受您的禮。”
老同知也就不再客氣,拱手束手:“請。”
趙興進了客廳,趙興坐了客位,李守一做了下手,吳三桂在兩人身後站立。老同知隻能心的坐到了主位。
一個老家人送上了茶點,然後退去,站在廳門外看著,也是等待裏麵隨時的招呼。
“不知大人上憲為何事暗夜微服來訪。”
這裏當然沒有了李守一話的份,趙興開門見山的道:“今日堂議,群療洶洶,我看獨獨先生欲言又止,想來我門生王慶一在的時候,一定和先生交往融洽,所以想聽聽老同知的看法。白多有不便,恐為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禍事,所以才深夜後門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