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在崇禎皇帝如此的現實砥礪之下,在京的諸位大臣們,依舊是前仆後繼,寸步不讓。
最終到了,崇禎每一次上朝,都要悄悄的在自己的後背上,綁上一塊木板,支撐著自己的腰杆不斷,但他總是聽到,自己那瘦弱的脊梁,每一天都在瑟瑟發抖,發出滲人的即將折斷的聲音。
但他依舊在堅持著,他咬牙的堅信,隻要自己堅持到趙興回來,局麵就能扭轉。
而就在這堅持中,朝中的鬥爭,也已經傳遍了天下,整個天下徹底的亂了起來,各地督撫,凡是能有權利上折子的,全部上折子,絕大多數,都堅決的抵製這個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政策,而有識之士也紛紛上書讚同,但可惜,真正的有識之士太少,而崇禎和趙興真正的門生,勢力還太小,絕大部分還沒有上折子的權利。
多虧天下四大巡撫之中,山西巡撫洪承疇,登萊巡撫孫元化,上折子支持,雲貴川巡撫曖昧無語,才最終弄了一個僵持不下。但最終鹿死誰手,還是不能確定。
但不過,在天下官紳士子的眼中,崇禎是昏君暴君,趙興是佞臣,這君臣兩個的名份是定下了。
就在朝堂天下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雲南的楚雄,這個真正的暴風眼,卻平靜的讓人膽戰心驚。
開行轅了,省城裏依舊沒有官員們前來,連一個厲行拜見欽差的過程都沒有了。拜見的,還是以祿豐縣令費爾更為首的8個縣令,以及楚雄州衙門的各級官員。
這一次趙興和李守一開中堂,大家是憋足了勁頭,要好好的和這兩位頂頭上司鬥一鬥。
現在,費爾登其實是實際上的楚雄州第1人了,上到各級官員,下道官紳世家,全以他馬屬前瞻,他就是這楚雄州,雙方小試鋒芒的反對派代表。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麵,那就是上麵已經做好了,先用這些下層的官員們,和趙興在新政上進行死纏爛打。
一旦他們勝利,大家就皆大歡喜。
而一旦他們失敗,還沒有撕破臉皮的上麵那群人,就有一個緩衝的餘地,就可以重新調整戰略,繼續戰鬥。
同時,張慎言也沒派一個人過來。
麵對張慎言的決定安排,趙興倒是在心中罵了聲老狐狸之後,也給予了充分的理解。
這一次,都是小小的初次交鋒,勝也好敗也好,不過是一個熱身,無傷大雅。而一旦自己徹底的失敗,張慎言還要在這裏繼續剿匪,還需要雲貴川三省,繼續給他予以支持,這個臉不能撕破。
新政可以草草收場,但剿匪絕對不能半途而廢。一旦失去了這三省的支持,那何止是剿匪的半途而廢?完全可能出現一潰千裏,前功盡棄的局麵。
堂號喊完,趙興居中高坐,李守一左手想伴。
不等趙興開口,費爾更就迫不及待的站出來:“指揮使大人——”
趙興和藹的一笑,直接揮手攔住了他的話題:“今天我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