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大人,老臣今日對郡馬輕薄怠慢,實在失禮,現特來請罪,還望郡馬大人大量,莫要將我等的放肆之言放在心上。”
一邊說著,張昭還親自鞠了一躬。
“唉,張大人,您可是東吳三世老臣,是長輩,這是何必呢。”
吳涼連忙站了起來,扶住了張昭。
“唉,虧我還自詡為三世老臣,卻兀自清高,今日若不是郡馬篾言,我等還恍若夢中,此杯,敬郡馬大人。”
說著,張昭將酒杯舉起,一飲而盡。
“張大人嚴重了,張大人學究天人,晚輩才應該多多像張大人學習才是。”
吳涼也舉起手裏的酒杯,學著張昭的樣子一飲而盡。
看到這一幕,就連主座上的孫權和吳國太,都是滿臉震驚。
他們看到了什麼?
聽到了什麼?
老頑固張昭,竟然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像一個晚輩承認自己錯了?
這吳涼,到底有著怎樣的魅力?
然而,不僅如此,張昭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給自己的酒杯倒滿以後,又親自給吳涼倒上了一杯。
“這第二杯,我敬郡馬,從此以後,空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麵花,此言當為我人生警句,多謝郡馬篾言!”
說著,張昭再次頓首,將杯子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喝完以後,張昭不顧大廳眾人震驚的目光,再次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這第三杯,我依然敬郡馬,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此言張昭必然也銘記心中,從此以後,選賢任能,我必定力勸吳候不看出身,量才適用!”
說著,張昭再次一仰頭,就杯子裏的酒水喝了個幹淨。
然而此時,整個大廳中一片沉寂,簡直可以說是落針可聞。
但凡東吳之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盯著場中的張昭和吳涼二人。
張昭是個什麼脾氣,他們能不知道嗎?
就算他明明知道自己錯了,也是死不認錯的老頑固,被吳候在背後稱之為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可現在呢?
不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的錯誤,還連敬三杯酒?
這真的還是那個張昭麼?
“好!好啊!郡馬這兩句篾言,別說是張大人了,就連本候,都要親自敬你一杯。”
孫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大廳裏的其他人掃視了一圈:“來,我東吳舉杯,共敬郡馬!”
“敬郡馬!”
其餘人紛紛也站了起來,朝著吳涼所在的方向舉起酒杯。
“嗬嗬嗬,多謝吳候和各位大人抬愛,這一杯,應該是我敬大家才對。”
吳涼輕輕笑了笑,對著孫權和其他人說道。
“哦?郡馬此言何意?莫不是瞧不起我東吳眾人?”
聽到這裏,孫權略微皺眉,自己這麼多人給他敬酒,竟然被拒絕了?
“不不不,正是因為在下知道諸位皆是東吳名臣,一起給我一個這麼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敬酒,豈不是要折我的壽麼?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說著,吳涼對著孫權拱了拱手。
“哈哈哈哈,郡馬此言倒是有趣,不過,你能一招放平陳武將軍,我等東吳武將,自然對你是心服口服的!這一杯,你必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