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秦莫看她難受的樣子,怔了一下,忙解開穴道,憐香馬上蹲在地上,“嘩”一下大吐特吐,恨不能連膽汁都吐出來。
那張小臉因為嘔吐的難受勁兒扭成一團,小手捂著自己的胸部劇烈的起伏著。
秦莫哈哈大笑,若無其事地洗了洗手,像在看一場好戲。
他默默地看她稍微平息下來,用手輕輕扶著她的後背,又遞上了一個手帕,關切的問:“好些了嗎?”
話語的溫柔讓憐香覺得有些假,她扭頭看了看他妖邪的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拿過手帕,擦了擦嘴,平息了一下氣息,正要對這個可惡的家夥指責幾句,卻發現那張剛才還笑意滿滿的臉突地發生了變化,變得陰冷而惱怒,眼神中有著滲人的光芒。
憐香不禁有些納悶,我又沒說話,不知道哪裏又得罪了他?
秦莫一下子拉起她,雙手緊扣她的腰身,指甲陷入,讓憐香不由發出了痛吟。他上下一番打量,冷怒地問道:“你……你懷孕了?”
“呸!你才懷孕了呢!”憐香又羞又急又氣,一下子掙脫了他,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秦莫看著落到地上的兔子心髒,自己的心也因為惱怒一陣狂跳,他一腳下去,腳尖一擰,那小小的紅心立即變為稀乎乎一片,粘粘地緊貼在地上,觸目驚心。
“來人!”秦莫大聲喝道。
一人應聲而來,秦莫道:“傳下去,找一個大夫,讓他來見我!”
“是!”來人領命而去。
晚間,秦莫焦急的踱著步,內心很是慌亂。一位留著花白胡須的大夫來見,秦莫走上前急切的問道:“怎麼樣?可是有喜了嗎?”
“回將軍,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夫人並無孕。隻是為何讓我以風寒悄悄去診斷呢?弄得她口口聲聲說沒病,差點把我趕了出來。”大夫麵露難色,想是方才費了一番周折才掩飾過去。
“好!多謝你費心,沒你事了!”秦莫忙塞給他些銀兩打發了事,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唉!費這麼多事,還不如直接問她呢!他和她到底發展到哪一步呢?莫不是我誤會了她?
但看那個尉遲匡,遠非那麼簡單,一隻狼和一隻羊呆在一起,怎麼會相安無事呢?
秦莫又一陣陣地擔憂起來。
搖搖西墜的太陽,無力的沉默著,最後一抹夕陽斜斜地進入冷香苑,照耀著尉遲匡冷卻的容顏,他的眼神劃過一絲憤恨的凶光。
憐香自從見了秦莫便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吃不喝,偶爾還傳來一陣痛苦的幹嘔聲,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真是讓人焦灼。
冷香苑莫名的來了一個老大夫,說是奉將軍之命來為憐香看病。真是奇了!她明明好好的,這會兒又有了什麼病?
如果有病也是那個秦莫惹的禍端,他走這幾日,好不容易哄得憐香開心些,他一回來,憐香便處於水深火熱一般,受著內心的煎熬和折磨。
明明兩個人心存芥蒂,相互怨恨,又何必要這麼的彼此這麼呢?難道不懂放手才是最好的解脫?非要逼得我痛下殺手嗎?
憐香,我要帶你走!我要帶你離開這個早已不屬於你家的是非之地!
尉遲匡“哐”一聲推開憐香的門,隻見憐香麵色蒼白地端坐著,先是站起身一喜,見是他,又很失望地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憐香,跟我走!你就是熬到人老珠黃,他也不會對你好的!”尉遲匡奔過來,氣呼呼地拉著憐香就走。
憐香不走,“哎呀,哎呀”叫著用手拉著凳子、桌子,拉的凳子“咯噔噔”跑出好遠,拉的桌子翻了天,然後又死命地拉著門框,就是不鬆手。
尉遲匡俊臉一沉,一氣之下抱起她,扛在肩上,像扛一個麻袋一樣,大踏步就要走出去。
憐香的頭發倒垂下,隨著她的掙紮不斷搖晃著。
“快放下!快放下!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憐香大聲叫著,拳打腳踢,一通折騰。尉遲匡停下了腳步,很長時間就這麼扛著,等她折騰得沒了一絲力氣,不再動了,才輕輕放下她,古銅色的臉很是難看。
“對不起!”憐香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紅著臉笑了笑。
“憐香,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尉遲匡麵色漸漸緩和,很認真地說道。
“賭什麼?”憐香理了理亂作一團的頭發,整了整衣衫,好奇地問道。
“賭你留還是走!我們故意對秦莫說,我們要一起走,看他有什麼反應。倘若他在乎你,你定不會舍得讓你走,那你就留下,我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倘若他很幹脆地讓我們走,說明他的心裏根本沒有你,那你就跟我走,不許回頭!你說,好嗎?”尉遲匡迎上去,兩手鉗著憐香的胳膊,眼睛銳利的逼視著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