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許久,張遠舉著劍的手都快酸了,係統依舊是隨叫隨到卻沒有絲毫變化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這劍在世人的眼中不夠有名,不像越王勾踐劍那樣聞名天下,所以不足以能夠成為時空錨點?”
張遠把劍放回去,轉身看向架子上的馬踏飛燕。
這個物件他知道,是東漢銅奔馬,據記載身高34.5厘米,身長45厘米,寬13厘米,重7.15千克。
馬昂首嘶鳴,馬身姿態俊美矯健,定格在其飛奔狀態。
腿蹄輕捷,以三足騰空,右後蹄踏一展翅奮飛、回首驚視的“風神鳥”龍雀姿態被冠名“馬踏飛燕”這一更為世人所知的名字,但按理來說其實“馬踏龍雀”一名更為貼切才是。
“這件馬踏飛燕總歸有足夠大的名氣了吧。”
張遠做好準備小心地拿起按照記載中應該有快十五斤重量的“馬踏飛燕”,然而一入手卻發現比想象中的輕多了,估摸連十斤都沒有。
他拿在手裏仔細一看,馬身之上繪滿了銘文,體格看起來也要比書本中記載著的圖片裏樣子來得更加瘦骨伶仃。
“這個未免也實在是太假了吧……老爹怎麼想的,竟然會買下這個?”
不再多看,放回那尊“銘文馬踏飛燕”,繼續尋找著自己能辨認出來的藏品,一座配色十分醒目的宮燈引起了張遠注意。
渾身是濃鬱黑色交錯圖案的宮女跪坐其上,雙手平舉於身前捧著一個矮圓柱形狀的托盤,翠綠色寶石點綴其間,宮女所跪的底座上還有18個字的金色銘文。
總覺得眼前這個物件從造型到配色都奇奇怪怪的,張遠回憶起長信宮燈的相關史冊記載。
“長信宮燈通體鎏金,燦爛而華麗。跪坐著的宮女雙手執燈,以左手托住燈座,右手高舉提著燈罩,其右臂與燈的煙道相通,以手袖作為排煙炱的管道,寬大的袖管自然垂落,巧妙地形成了燈的頂部……”
“燈罩由兩塊孤形的瓦狀銅板合攏後為圓形,嵌於燈盤的槽之中,可以左右開合,這樣便能任意調節燈光的照射方向和亮度與強弱……”
“銅燈燈體的一些部位,有九處刻有銘文,共計65個字。長信宮燈上部燈座底部周邊刻有‘長信尚浴,容一升少半升,重六斤,百八十九,今內者臥’的銘文……宮燈還有‘長信’兩字的字樣,為竇太後居所長信宮中使用,故為其名為‘長信宮燈’……”
一條條對比著記憶中長信宮燈的記載和眼前這個“錯金銀長信宮燈”,張遠實在是無奈了。
“記載中的長信宮燈明明隻是鎏金,宮女雙手一高一低地持著燈,這居然能仿造成高配升級版的錯金銀,更何況宮燈的燈罩跑哪兒去了?造假的人仿得都不走點心,這都能被騙的人也是真缺心眼了。”
張遠默默吐槽了一下把這連工藝品都不如的東西還當成國寶珍藏著的老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似乎對老爹的眼光和運氣實在是太過高估了。
放下這個完全都不必懂古玩,隻需了解一點曆史常識的人就能看出來的“豹紋宮燈”,張遠順手拿起一旁約莫巴掌大小的空心虎符端詳。
這虎符隻有一半,銅綠色青銅虎身上嵌滿金色銘文。
虎符是古代調兵的兵符憑證令牌,分為兩半,一半由皇帝持有,另一半交付給將帥,隻有當兩塊虎符合二為一同時使用,持符者才可行調兵遣將權。
張遠翻來覆去地把玩著這半塊虎符,甚至把它貼腦門上也依舊無用。
接下來,張遠索性也不去仔細一個個分辨了,直接挨個把房間內每一件藏品都試了一遍。
“難道要用傳說中的滴血認主?”
張遠找來水果刀在左手上小心劃了道小口子,連忙用右手接住滲出的血珠挨個抹在藏品上。
最終忙活大半天還負傷了,係統卻依舊毫無變化。
“該不會這係統是假的,就是在耍人玩呢吧!”
試遍所有的物件都沒有用後,張遠隻好先把眼前的攤子收拾幹淨了。
將藏品小倉庫整理恢複原樣重新鎖好,鑰匙也放回原處,等把一切潛入老爹小倉庫的證據都“毀屍滅跡”後,已經快天亮了。
身心疲憊的張遠回到自己的房間陷入沉思,開始懷疑起係統的真假。
可等他仔細回想著係統的來曆和形成,卻又覺得不可能。
從小開始每逢四至日就會做的怪夢;太嶽山金頂上長明燈靈異般地熄滅又進入了自己腦海中;燈火吞噬燈座後突然爆炸變成係統;可以靠時空錨點穿越時代的係統設定;甚至就算是現在也能隨時呼出在腦海中現身的係統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