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趕緊穩住自己的表情和姿態,於腦海中開始通過思考來獲取原主在自己穿來前正做什麼的記憶。
此次加上自己在內的這五名護衛,將負責護送公子前往涼州獻寶於刺史大人。
作為伍長,出發前自然需要對護衛們進行一番訓導和安排,更別說公子還曾對他萬分叮囑過千萬不得有閃失。
讓張遠感到慶幸的是,在他穿來之前,原主已經基本交代完了主要事宜。
看護衛們依舊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等待後續發言,不知還該說些什麼的張遠,本來想著匆匆隨便來兩句套話收尾然後好去進行下一個流程了。
又突然覺得應該再著重強調一下公子多次耳提麵命的戒備問題才對,畢竟伍長之前可是被反複叮囑了此次任務不得有差錯。
他想到觀看模式下遭遇匪寇後,眾人被衝散導致公子獨自奔逃而死之事。
“隊伍行進之中,無論遇到任何情況,所有人都必須保護在公子周圍,切記不得遠離。”張遠半猜半根據記憶中伍長的言語,來推測此時該有的語氣和措辭。
“諾!”
得到護衛們的應答後,張遠根據記憶裏接下來的步驟,努力學著原主的步伐姿態,帶領四人朝不遠處即將整裝待發的車隊處走去。
隨著公子上馬,很快隊伍便沿著張遠已經走過無數遍的路途啟程。
這一係列流程已經熟悉到讓他仿佛有種在刷遊戲日常本的錯覺,甚至隱隱因為看太多遍劇情一切嫻熟到了然於胸的程度後,已經失去了新奇感。
他如今隻對接下來能用這伍長的武功,如同那些古裝片中的場景一般去英勇剿殺匪寇這一點,還抱有極大的期待和憧憬。
張遠不禁開始暢想,等這次再遭遇到匪寇時,原身的武力值加上自己提前得知全部劇情過程這一外掛下的智力值,此次定能遊刃有餘地保護好公子,將土匪們全部斬殺,完美完成任務。
用著伍長的健壯軀體,騎著其貌不揚卻可以算得上矯健的馬,作為一個不像公子那樣受眾人時刻盯著的小人物,不必擔心有崩人設的隱患,隻需時刻保持嚴肅麵癱臉即可。
這可比之前穿成公子時的情況舒服自在多了,張遠開始自我懷疑當初最開始時,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愚蠢地認為穿成公子才更好行事,簡直就是花錢去體驗被斬首分屍的感覺。
無意去欣賞眼前這已經看了無數遍,四處景物又基本看不出什麼太大區別的單調蒼茫戈壁灘場景。
雖然張遠還是沒有學會古人那觀景知路程和觀天知時辰的本事,不過觀看模式下跟隨那麼多遍的路了,即使摸不準匪寇到來的確切時間地點,也大致能在心裏估計一下了。
遭遇匪寇之前的路途都是漫長且枯燥的,在心裏推演了數次碰到匪寇之後該如何做的步驟後,無聊的張遠想到了之前那個係統新玩法,便又開始在腦海裏堆疊疑問清單。
從這伍長的生平身世和日常生活一直到太守府邸裏的各種人際關係和雜七雜八的事,隻要是張遠想到的就都在腦海中提出疑問,嚐試能否觸發係統給予他原主的相關記憶。
試了一路,或許是因為這伍長的劇情能跟係統任務產生交集和相關性的內容實在太少,也可能是張遠想的問題實在太天馬行空了,最終他僅獲取到了極少量的記憶。
之前張遠曾疑惑為何另一選項是伍長,更是懷疑過是否背後有何種隱情或陰謀。
沒想到答案卻隻是因為伍長是眾人中,比起太守府更為忠心於公子本人,自然也是這一行人中最希望公子活下去的。
而之所以如此赤誠的原因,則讓腦洞大開想了一堆各種可能性的張遠覺得實在太過樸素到荒謬,可失望之後再認真細想,似乎是情理之中的。
伍長當年因碰上凶年饑歲歉收而一家老小嗷嗷待哺卻已經揭不開鍋,困頓無比的他恰好聽說太守府難得地正對外辟召護衛,這對於一窮二白的布衣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機會。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而去應試太守府護衛時,他發現自己除了一身力氣之外並無過人之處,甚至因為常年吃不飽飯而與旁邊一同候選的高壯大塊頭相比更顯得瘦弱。
看到其他候選者時,他已認命般不再抱希望,隻當是走完過場,便打算回去想辦法把孩子找幾戶人家送養了,起碼還能讓他們有口飯吃。
卻不想選拔時公子什麼都沒問,直接第一個就指中了自己留下,從而讓他獲得了一個月費優渥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