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驚異到感覺自己都心跳如鼓了，張遠卻又無法將瞳孔都微微放大了的雙眼移開，既不敢看又想看清楚弄個明白。
此時從主殿處透出金光的光源裏，竟然緩緩升起數個足履蓮花的玉嬰！
那些體態混沌迷朦，絕非活人的“東西”，正飄飄然乘著光上升，飛向夜空中原本被光照射穿透的口子處，不知何時竟破開的一扇天門之內。
玉嬰被蓮花拖著緩緩進入天門隱沒不見，隨後天門關閉金光徹底消失，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短暫得仿佛隻是個幻覺而已。
直到連夜幕中翻滾的雲也平複下來，按照原本正常軌跡和速度緩慢飄移著，透出朦朧的滿月光輝，張遠都依舊保持呆滯的神情死死地盯著天空。
正因為這穿越遊戲雖說是為了完成係統任務，可劇情背景設置都是按照真實世界曆史來的，所以此時此刻的張遠更是處於一種驚呆了的狀態。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魂啊……可既然古代都能有，為什麼我在現代卻從來沒看見過，各地也沒有過清晰明確的相關目擊事件？”
“難道還真是因為建國後不許成精？”
親眼目睹有鬼魂在金光中乘著蓮花上升天門，同時還看清了鬼竟然都是玉嬰的模樣，張遠覺得這一時之間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其實在他潛意識裏，始終都把自己獲得大夢遊仙係統這一不符合科學常理的事，與世界上真有神仙鬼怪之說完全割裂開的。
畢竟比起靈異神鬼的怪談，係統的存在對於普通人來說，更像是個未來科技產物的投射。
就算在得到係統後，他便確定了這世上的確是有當前科學完全無法解釋的事。
但那也不代表，在發現曆史中竟然真真切切地存在著鬼神，並且親眼目睹到了鬼魂飄上天全過程的時候，他還能夠無動於衷。
今晚看到的一切足以顛覆他原本的認知，甚至開始懷疑曆史有記載的那些求道成仙的事，也許並不是神話，而是的的確確曾經發生過的。
“天上”或許還真的有其他世界，不然要如何解釋那些玉嬰鬼魂飄入天門後就消失不見了。
就像已滅絕不複存在的物種，如果沒有遺骸和影像留存，後世的人便很難從精簡概括的描述體態與喜好的短短數語裏，完全想象出它存在時的景象，久而久之就淪落成傳說裏的生物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除了自己被驚嚇到以外，如此大的異象竟都沒有引起任何騷亂，張遠又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
“難道這會兒所有的古人，都嚴格按照作息時間已經睡了？不然這麼明顯的怪事，抬頭就能看到，卻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黑夜裏一片安定，除了風聲和蟲鳴聲以外，沒有半點慌亂驚呼的動靜。
“總不可能是古代人對此都習以為常了，隻有自己這個外來的看到了才會大驚小怪吧？”
環顧四周時，他突然反應過來一個更重要的點：差點忘了，這裏可是大德觀，那金光和玉嬰鬼魂更是從主殿裏發出來的！
在算得上是皇家道場的道觀裏見鬼，還沒有任何一個道士出來抓“它們”，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一片漆黑的半夜裏，張遠也沒法去找個道士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他其實從普遍意義上來說並不怕“鬼”，以前被嚴和拉著去看鬼片時也都能全程麵不改色，可在真的親眼看見之後，自認此時也不敢自己孤身跑去主殿那裏一探究竟，他的求知欲和好奇心還沒有旺盛到這個地步。
“就當那些都是幻覺吧……中元節的晚上果然不能出門亂晃，古人誠不我欺！”
張遠順著來路摸回自己房間，把劍抱在懷裏重新爬床上繼續醞釀睡意。
“如果剛剛不是我看錯了，如果這古代的確是有鬼的，或許那會不會是什麼等著我去觸發的隱藏支線任務？”
剛躺下沒多久，冷靜後的張遠驀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畢竟原主身份是個道士，除了拜師的任務以外，需要他去和“那些東西”打交道，似乎也完全合理。
不過自忖既然無法繼承原主武功，張遠覺得哪怕真是隱藏任務，以自己的純新手水平，連對付人都困難，還是不要越級去挑戰鬼怪解鎖新死法了。
“這次就穩一點把給的係統任務做了，等副本完成後，就能攢夠因果資源，兌換下來係統商城裏那個四象丹道築基法門，起碼也得先趕快點亮些技能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