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富商的身上,常年都戴著不少從多處大師那裏請來的各式“開光”配飾。
比如他脖子上掛著有半個巴掌大的沉香佛牌;手腕上有精雕細琢著佛經小字的白玉手串;家裏更是有那麼大一尊的觀音像……
故而他根本就從沒能想到過,這一切的厄難,會是由其中最不顯眼的那枚小小的翡翠扳指所引起。
接下來,他去了各地有名的寺院裏找眾多大師高僧做過數場法事,又去尋訪隱居深山但名揚在外的苦修僧侶。
就這麼奔波輾轉了一個多月都無果後,他總算是求助到了當初賣給他翡翠扳指的那戶大師那裏。
當時那一家族的大師表示,這是富商所欠下需要還的冤親債主導致的,若是就此放任不管,很快就會被索債至家破人亡小命不保。
而此事說難卻也不難,要想解決的話,隻需要由他們來做一場法事,就可以讓其減輕症狀逐漸恢複正常,等到回去後再按照要求立壇,並按時上供香火即可。
隨著一場價值巨額法金的法事完成之後,富商的確是很明顯地感覺自己好多了,似乎已經完全恢複到了原本的健康狀態。
在如此靈驗的結果之下,他自然是一回去後就馬上依著大師的吩咐和規矩,立好壇每日虔誠上香叩拜。
可是這種“健康狀態”沒過多久,很快富商就發現自己越來越精神恍惚體力不濟。
並且總覺得渾身難受,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活物存在於自己體內。
原本能夠處理得十分得心應手的公司生意,也逐漸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可每次再去詢問那戶大師為何事情沒有被徹底解決時,對方給出的答案總是無法使他在理智上完全信服。
於是,富商便又雇傭委托了不少人,替他四處去尋找能有本事幫其真正解決這件事的能人,可惜都是失望而歸。
至於這次為何不是親自去,則是因為隨著症狀加重,他的身體狀態每況愈下,能硬撐著繼續高強度工作維持生意,已經是靠著極大的自控能力了。
當富商找到一個有點本事的專門接卦看事的算命先生時,對方在解完卦後就仿佛被嚇到了似的,立馬表示這卦他看不了,什麼也不肯說。
最後在不斷加碼的酬勞麵前,他還是和富商說了自己從卦象中看出的實情。
富商極度懊悔和驚懼之下,仿佛扔燙手山芋一般,連忙差人把家裏的神龕和供壇都封鎖起來。
隨後又找了跑道兒的,開出高額中介費用出售這枚“開光”過的翡翠扳指,不講究價格,隻要能盡快賣掉就行。
這下稍微了解點情況的人,都能多多少少猜到點什麼了。
哪怕其中有無神論主義者覺得此事隻是太過湊巧的迷信而已,但在看到富商短短幾個月裏的巨變後,也不敢毫無芥蒂地買下被“開光”過的翡翠扳指。
更何況是人脈與信息渠道都十分廣泛的跑道兒的,難得接到要求和酬勞如此奇怪到相當於貼錢賤賣東西的委托,怕有什麼差錯自然得去暗地裏探聽一番。
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跑道兒的,為了那高額酬勞選擇假裝不知情,但也隻能去忽悠與富商所在圈子完全沒有關聯的外人了。
畢竟撇開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靈異色彩,這個物件本身的材質和做工都是十分具有迷惑性的,足以釣到意圖撿漏的人,倒黴的老師偏偏就第一個碰上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張遠愈發好奇,以自己如今的情況,也算是個修仙預備役了,不知這個翡翠扳指會如何加害於自己。
雖說他至今不清楚遊戲係統的修行等級設置,也沒個能拿來參照的對比一下,自己這築基後到底算是有多厲害。
但想到翡翠扳指裏的“東西”反正總歸不會比鬼仙還可怕,說不定等完成副本後,自己還能拿它在現實裏試試如何斬妖除鬼,張遠也就沒什麼好太過擔心的了。
“與其害怕這個隻能長期緩慢害人的東西,還不如愁一下後麵的第二周目裏要如何去斬殺鬼仙。”
*
回到家已是傍晚日暮時分了,剛打開門時發現屋裏亮堂堂的,懷裏抱著長盒的張遠心下一驚。
“糟了,忘記老爹這時候肯定已經回來了!”
這翡翠扳指還好辦,往兜裏一揣就行了;可龍吞軍帳鐵鉤這麼明顯的一個長錦盒,這要往哪兒藏。
他目前還暫時不打算讓老爹知道他入古玩行在買賣物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