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一層稍作休息,慕容戚戚疾步走進耳房,耳房是一個寢殿,大黃窩正在角落裏睡覺。
她捂著心口倒進了軟塌,從懷中摸索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瓷瓶,顫抖著手倒出了兩粒藥,吞了下去才緩解渾身的顫抖。
閉上眼睛靠進了軟塌,穿過來就是個棄嬰,慕容戚戚本尊的身體一直不好,有時候右半身是麻木的,大夫說是右邊脖子長了淋巴瘤,是胎中帶的,一種遺傳病。
林瑾玄給她請了更好的大夫,本以為可以治好的。
大夫卻給了她一個讓她既絕望又解脫的消息,她的淋巴瘤會逐漸惡化成岩,也就是現代的淋巴癌,應是活不過25歲。
怪不得被父母遺棄了,看樣子慕容戚戚的父母不是病死了,就是實在無力醫治,才把她遺棄了的。
她看了看藥瓶,裏麵的藥已經不多了,這個藥可以緩解岩帶來的痛楚,但會加快病情惡化,更快的縮短她的壽命,林瑾玄隻命大夫製了一瓶。
她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命不久矣了,也沒什麼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風暖閣和林瑾玄了,他真的要謀反嗎?
這個小傻子皇帝失憶了,他恢複了記憶平了叛,會不會殺了林瑾玄,而自己也是個叛黨,應該會被株連吧。
藍宸予見到娘子在吃藥,頓時憂心不已,跑了過去,關切的問:
“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吃藥?”
她皺了皺眉,小傻子長得挺帥的,如果他不傻,才不會關心自己呢。
說到底這個世界也隻有林瑾玄對自己最好了,雖然並不純粹。
雲瀚樓的六樓機密室到底藏了什麼秘密,不想再自欺欺人,林瑾玄的目的已經很明顯。
她想著拿到了那些秘密,交給了藍宸予,藍宸予會不會放過他們呢?
她想了想,抓住了小傻子的手,對著他驚愕的妖冶的桃花眼認真的說:
“小傻子,你是夏朝的皇帝,你是來江南平亂的,你認真的聽好了,我今天去六樓機密室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藍宸予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我幫你拿到你要的東西,你答應我,平了亂之後,留他性命。”
沉默了好一會了,藍宸予垂著眸子,神色晦暗不明,當下最要緊的是拿到林瑾玄和南魏的來往書信,鐵證如山之下,才能理固當然定罪於他,如此可以免去戰亂不費一兵一卒。
他抬眼,慕容戚戚一臉懇切,他揚起了明媚的傻笑:
“好,我答應你。”
慕容戚戚寵溺的摸了摸小傻子的腦袋:
“我們去三樓。”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化學藥品腐蝕,不能再穿,慕容戚戚熟練地走到衣櫥邊拿了套衣服,又順手拿了一套丟給了小傻子,繼而把他推出了耳房:
“去外麵把衣服換了。”
藍宸予拿著手中的男裝,被推出了耳房,臉色更晦暗不明了。
這衣服是特製的,是一種戰服,防腐蝕防箭傷,十分難得,雲瀚樓也隻存了幾套。
二人沒有多做停留,帶上了裝備,就去了三樓。
想著三樓可能無燈,慕容戚戚又帶上了火把,穿過浴池二人隻覺得挺黑的,沒有發現浴池上方的夜明珠不見了。
二人穿過石門,走上一邊的樓梯,才點燃了火把。
看守刺蝟的宋海鏡焦急的走來走去,一邊焦急那些逃跑的動物什麼時候能抓完,一邊焦急那二人去了雲瀚樓,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死在裏麵了吧。
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玄公子,玄公子行蹤隱秘不定,不知道去哪裏找他,白嶼島的大小事務都是總督江大人在打理。
夜深了越來越冷,宋海鏡裹緊了棉衣,搓了搓手,看了看黑漆漆的雲瀚樓,雲瀚樓裏有不少暗衛,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事。
再等一刻鍾,他們如果還不出來,就派人去稟告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