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仲擺了擺手道,旋即,往回走,向眾人道:“我們回去吧!”
…
雅集足足一天才結束。
夜深。
未走之人便在石道人的安排下在金穀園睡一晚。
陳雲仲與公卿夫人也未離去。
雖然陳雲仲早想走了,但他與公卿夫人同來,自己一人離去有些不妥,就閉目養神了一天。
…
涼風習習。
公卿夫人躺在床上,睡下已久,此時卻眉頭輕皺。
她此時坐了一個噩夢,而且還是一個讓她驚悚萬分的噩夢。
“不要。”
噩夢中,公卿夫人明顯是遭遇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
這可怕的事情,將她驚醒了,不過這一醒來,卻再也睡不著了。
…
她夢到了自己的兒子慘死。
特別是見了白日那激烈無比的打鬥更是讓她害怕。
怕自己兒子一不小心也會如此慘死。
她夢到自己兒子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那一張俊俏的臉,消瘦的不成樣子,雙頰凹陷,顴骨高聳,本來漂亮明朗的狹眸黯淡悲戚得讓人不忍睹視。
而他丈夫作為公卿卻依然在忙碌政事。
甚至國主讓他把虛弱無比的兒子送到北地時,也未見他說過一句話。
…
她的心仿佛像是死的一般,雙眸中完全透著黑暗沒有絲毫的光亮。
她無力向後靠去,心如死灰。
…
正是白日那劉時機分身使的驚神情心咒發揮了效用。
陳雲仲以為殺了使法之人,此咒術便沒了根基,就消散了,卻是想錯了。
此咒以神念為根基,隻要劉時機本身神念未散,便能發揮作用。
而且第一次發揮作用,就讓公卿夫人此等高位,養尊處優之人的心境失守,心如死灰。
此咒以中咒之人的執念為根基,演化幻境,讓中咒之人深深沉溺於幻境之中。
把原先的記憶弄得似是而非,最後更是能讓中咒之人如同喪屍走肉。
…
淡淡的光暈印在公卿夫人那雙平靜無波的雙眸中看不出絲毫情緒,也不知道她此刻究竟在想著什麼。
驀地,這時隻見她緩緩抬起左手,凝眸看著,隻見她手腕上的翠綠手鐲,這還是她丈夫二年前給她的。
自從家裏多了幾個佳麗,她丈夫來她出甚少,甚至來了也不過呼呼大睡。
如今,這手鐲仿佛已經要嵌入她的手腕中一般,要合為一體,即使她從不缺高貴典雅的手鐲,但是她依舊帶著從未有取下過。
突然這時,卻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突然隻見她勾唇笑了一聲,卻不知道她究竟在笑著什麼。
空洞的眼神中完全看不透她究竟在想著什麼,或許連公卿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著什麼。
如今的她完全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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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那陳道長,相貌不凡且自然大方,有韻致,不拘束。
風度瀟灑文雅,卓越不凡,言行不受世俗禮節的拘束。
不愛財,不喜官,不為利。
難不一介道士,喜好女人不成?
…
此念一動,驚神情心咒陡然生效,公卿夫人心中突然波動異常,陳雲仲那劍眉星目的臉龐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心髒更是跳動的讓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心神失守下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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