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言管家準時給顏惗打電話,然後再敲門。
顏惗實在爬不起來,把被子蓋在腦袋上,蒙頭繼續睡。
時恪被敲門聲吵得煩了,起床把門打開,也不讓人進來,然後去洗手間洗漱了。
顏惗在床上掙紮了十多分鍾,最終還是認命地起來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卷發去客廳喝水,看到言管家站外麵,便說:“大叔,進來坐啊!你得等我一會,我還沒收拾好自己。”
言管家:“我就站外麵等你好了,你,盡量快點。”
時恪在裏麵,被他盯著,言管家渾身不舒服。
顏惗去洗手間洗漱,看到時恪還在裏麵刮胡子。
“我幫你吧!”
顏惗拿過他手上的剃須刀。
時恪扯過一條浴巾,鋪在洗漱台上,然後將顏惗抱上去坐著。
她歪著頭,認真地刮起來。
在她15歲第一次看到時恪刮胡子時,覺得很好玩,就鬧著要給他刮,從此以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每次看到他刮胡子,就要給他刮,他也樂意她為自己刮。
上半身的白背心被脫了,隨手掛在掛鉤上,鏡子裏的時恪,身材很好,可顏惗的關注點隻在他嘴巴周圍那圈泡泡上。
“OK啦!哥,其實,你真的很帥。”
顏惗很久沒跟時恪說過這麼撩人的話了。
“跟以前相比了?”
以前的時恪,應該說12年前的時恪,最得顏惗的喜歡。
時恪想要被她重新喜歡。
“老了。”
顏惗開始刷牙。
時恪洗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但是,更有男人味了,那時候,我不懂事,好像,你也不太懂事,傻乎乎的兩個人,挺好玩的,哥,你真的很好,不用更好了。”
顏惗懷念年少無知的那段時光。
雖然沒有媽媽,爸爸也不能經常回家,但有時恪陪她,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
長大後,感覺簡單快樂的日子很難得。
她努力做個簡單的人,卻總會莫名煩惱,或許,成年人就是這樣吧!總給自己找麻煩。
“不要叫我哥。”
時恪從洗漱台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皮筋圈,幫她把披散得遮住臉的頭紮起來。
“是,時恪,時先生,時醫生,時教授,行了吧!”
顏惗說完,灌口水,使勁刷牙。
“別這麼用力,等會又刷出血了。”
時恪抓住她的手腕,提醒她。
顏惗含著一口牙膏泡泡猛點頭,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刷破牙齦了,推了推時恪,含混不清地說到:“你先出去。”
等時恪離開了洗手間,再吐出嘴裏的泡沫,夾著血。
“太容易出血了。”
顏惗都不想想自己刷個牙用上了百米衝刺的力氣。
時恪給顏惗做好早餐,都沒吃一口,就急急忙忙去醫院了。
這時,言管家才敢進房,手裏提著幾個袋子,從其中一個袋子裏取出兩盆蘭花,“這是老爺子送給你的。”
蘭花品種是時恪喜歡的,顏惗拍了照,發給時恪,“這花,送給你養咯!”
她養的話,十成的把握是養不活的。
“大叔,老爺子喜不喜歡聽戲啊?”
顏惗邊吃麵條邊滑手機。
她看到朋友圈有好多人轉發昨晚她唱歌的視頻。
“喜歡的。”言管家見她嘴角沾著湯汁,抽了紙巾放到她的手邊,“擦擦嘴角。”
顏惗拿起紙巾隨便摁了下嘴角,又說到:“作為回禮,哪天我給他唱一段。”
言管家:“不如,今晚吧!”
顏惗埋頭喝掉麵湯,打了個飽嗝,“行,你看著安排,我們走吧!今天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