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你給不起(1 / 2)

我要的你給不起

再次見到他已經是在一個月之後,她終於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依然被關在了王府。

推開了那道門,他低低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暈出病態的潮紅,她趕緊上前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他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的聲音低弱如一縷輕煙:“小沫,我怕黑……”

她想去打開窗戶,他卻緊緊抱著她搖搖頭,她便不再動作,靜靜擁著他,任他將頭枕在我跪坐的腿上。他明淨容顏依然那樣幼弱,蒼白得透明的膚色,柔軟漆黑的長發,細長的眉峰,輕抿的唇,略尖的下頷……卻太單薄。那樣瘦,顯得衣袍過於寬大,而他隻是雪浪般的綢緞中,一道虛空的影,不可碰觸。

他和洛冷寒真的很像,像麼?不,還是不要像他,不要他重複他的命運。

他闔眸躺著,聲音平靜得近乎淡漠:“我快要死了對不對,我好想睡了……”

緊緊抱住他,害怕他突然消失。

而蘇苡沫的眼,竟漸起潮濕,來到這裏以後,得到的時間太短,失去的時間太長,不能再失去他。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耳語呢喃般,輕軟得如同笑言:“能在見你這一麵……也就夠了……我也算值得了……但是我害怕,害怕你會忘記我……”

她心下一慟,再也忍不住,視線瞬間模糊。一滴淚落在他的衣襟上,淡淡泅開。

他忽然握緊了她的手腕,太過用力,隱隱生疼。但他的另一隻手,抬袖拭去我眼角的淚痕,那樣輕柔,“你不愛他的,盡管他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你始終還是無法騙自己,你的心早就交付給了別人,那個你深刻隨身攜帶的荷包內裏卻寫著洛冷寒,你是不是自己也不記得了,有一個人一直這樣駐紮在你的心裏,而你卻不知道。”

荷包,對,她是有一個荷包的,但是她不記得有繡字,她隨身取了出來,發現荷包有被撕開在縫上的痕跡,她直接撕碎,灑落一地,上麵有金線勾勒著一個人的名字,洛冷寒。

洛冷寒,洛冷寒,她怎麼會忘記呢,隻是假裝而已。

他水墨般的眸中,閃過一絲清湛的光芒,聲音由模糊漸轉清晰:“離開王府吧,離開冰冷的皇宮,那裏不適合你,去哪裏都好,都比你現在快活,你是一個越被強迫就越不屈服的人,總有一天你的冷漠會徹底的惹怒那個男人,嫉妒會讓他燃燒仇恨,會灼傷了你的。”

拭去去迷蒙淚光,頷首微笑:“小淩好好活著。”

他忽然輕聲問:“阿姊,逼不得已時,委曲求全是對的麼?”

他輕輕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若我有一天做錯了事,讓你難過,你會原諒我嗎?”

看著他,蘇苡沫緩緩搖頭。

他的手一緊,神色惶然,急欲解釋:“我……”

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暈了過去。

“來人,來人,叫太醫。”

蘇苡沫真的無法原諒自己的漠視,明知道不能讓他留在這裏受苦的,但是她又怕就算她救了他出去,會被慕容城暗中下手,與其這樣,不如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至少會他還可以活著,她以為隻要她控製的夠好,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就活下去,就不會有人找他麻煩的,可是她還是算錯了一步。

“王妃,此人毒藥已蔓延全身,攻於心,無藥可以了,請恕老夫無能為力。”

什麼,無能為力,她扯起了太醫的衣服,“什麼叫無能為力,中毒,怎麼會中毒,不可能有人肯下毒害他的。”

“他所中的銀鉤毒,此毒一般沒有味道,吃了也不會致命,可是一旦過量,長期服用,靜會器官衰竭而死,無法救治,而他已經到了垂死邊緣了,怕活比過兩天了。”

慕容城聞聲趕來,看著她那麼痛苦,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她,注視著她的眼睛裏是複雜糾結的感情。

她突然站起來,目光淩厲,“怎麼回事,他什麼會中毒,怎麼會快死了?”

慕容城的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可以下毒,長期服用,你的心機未免也太深了,怎麼以為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對不對,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做的了。”蘇苡沫哭喊著,話語絕絕。

“又或者,你根本就是要這樣,讓他痛苦,好折磨我對不對,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蘇苡沫步步緊逼,眼裏的恨意一覽無餘。

“你這個笨女人,你……”按住她的肩膀,慕容城正視她,“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