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看著白啟,白啟看著憨憨,相看兩懵懂。
白啟不曉得憨憨所思,憨憨不懂得白啟所念,於是,這憨人憨物,就僵持住了。
可見這時,暴躁的憨憨一劍出,轟轟烈烈,但白啟依舊看不透其中的意思。
於是,憨憨又出了一劍。
這一劍與第一劍竟是截然不同。
輕柔如風,又如楊柳依依,看上去頗為賞心悅目,白啟見了,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不驕不躁,不急不緩,好似活在濃濃個春意裏。
呸,去他娘的春意。
白啟正置身於一頭恐怖的黑白巨獸當前,說出來可能有人覺得是天荒夜談,但白啟這時真的想和別人說一下,或是葉幽伶,或許徐立……其實誰都行。會使劍,且不止會使一種劍技的魂獸,這一會兒的白啟,應該是原因和別人嘮叨嘮叨的。但也僅此而已,白啟就沒有更多的話了。
“咿咿呀呀。”
黑白巨獸憨憨這一劍落下,又朝著白啟比劃。
指劍,指白啟,指腹部,而後又出一劍。
或許是天見可憐,這一會兒的白啟終於開竅了,他取下捆負於背的長劍血殺琉,問道:“你是讓我用劍吧?”
憨憨點頭。
那怕是處於其下,白啟還是感受到了這圓滾滾的憨憨流溢出的欣喜。
於是,白啟也笑了,笑得格外的燦爛。這一下,他是終於逃脫了毒打的命運。
“咿咿呀呀~”
這時,憨憨的聲音又傳入白啟耳中,白啟聽著,甚是悅耳。
但就在這時,憨憨的大手,再一次從天而降,卻是在白啟始料未及之下又一次把白啟攥在了手中。
再一次被攥住的白啟很無辜,也很委屈,我這不是聽懂了你的話麼,為啥你還要這麼對待我。
隻不過這些話白啟就算說出了口,憨憨也聽不懂,因此白啟就沒說。
再次穩定心神,白啟得以睜開眼後,看到的是亮白一片,他仰了仰頭再看,發現在他麵前的是憨憨雪白雪白的毛發。
白啟用餘光向四周瞥了幾眼,估摸了一下,且就認為這高度正巧是這一頭被他叫做憨憨的黑白巨獸的腹部。
“嘶”
當白啟正在思量時,憨憨的左手卻又出現在了白啟頭頂上空。
而後,就像是提起一隻螻蟻一樣把白啟的頭給拔了出來。
黑白巨獸憨憨是一隻魂獸,這麼一拔,白啟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不過,就當白啟覺得前途黑暗,要殊死一搏,爭一線生機時,憨憨卻又鬆了黑絨絨的爪子。
並無下墜的感覺,憨憨一鬆開,白啟就一腳踏在了一處柔軟的肉墊上。
白啟當即了然,他腳下所踩,正是先前攥著自己的那一隻大黑掌爪。
“咿咿呀呀。”
憨憨用左手指了白啟手上的劍。
又指了自己的腹部。
“讓我向你指的地方出手?”白啟猶豫了片刻,有點兒不敢相信的問道。
“嗡”
憨憨一顫,毛發都在抖擻,顯然是高興極了。
白啟見狀,斂起了猶疑之色。
他有一劍,亦可開山。
白啟微微一笑,劍上有氣象萬千,是個人間。
白啟起劍,這一劍堂堂正正,蓄勢如龍,而後劍出,似就有滾滾紅塵落下,直擊憨憨腹部。
“轟”
一片宏大的魂光炸開,餘波蕩漾,席卷向四麵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