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是每個人每年的每一場盛宴,為自己祈禱,為自己釋懷所有的不痛快,或喜歡或憎惡。

於楠的笑靨如同春日暖陽裏綻放的花朵,美好燦爛。

他們都笑著,恩名也露出笑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歡快和祝福。

於楠使壞,將蛋糕一把抹在恩名的臉上,給了她一個猝不及防,恩名當然不甘示弱,立即以十倍百倍的還擊,不出兩秒,於楠粉白的小臉蛋便瞬間被鋪滿了蛋糕,隻露出兩顆泛著瀅光的眼珠子。

“恩名!”

於楠氣笑,在包廂裏追攆她。

那一晚,恩名仿佛很久沒有像那時那刻卸下所有的枷鎖和束縛痛快的笑一場,鬧一場了,她差些忘記自己隻是個還未完全成年,本該在花樣年紀無憂無慮的笑和哭的女孩子。

生日的禮炮彩帶‘嘭’的一聲衝上半空,然後猶如一場盛世煙花淋漓酒灑。

或許過上很久,恩名也都不會忘記這一晚所帶給她的感受。

蛋糕奶油抹在恩名的臉上,滑稽又可愛,她放下了所有戒備,笑的跟個孩子,以致於於楠和於心兄妹兩人都看呆了眼,於楠從沒有見過恩名這樣笑過,以往的她都是高冷難以接近,於心也仿佛刹那間癡醉於恩名的笑容裏,久久淪陷,心頭莫名間種下一顆情感的種子。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就當她們沉浸在愉悅裏的時候,一臉狼狽的四姐就站在包廂門口盯著,那一雙眼聚集了所有的陰暗和憤然,然後倉皇逃離。

生日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約淩晨一兩點鍾左右,於楠於心兄妹兩人將各自的朋友們送到KTV門口,他們有的打車回去,有的結伴回家,有的有人來接,他們笑著揮手分別,都是些老朋友,再聚的機會很多,沒有太多虛偽寒暄和說辭。

“下次再找你們玩兒啊!”

“好,下次見。”

“拜拜,路上小心!”

……

於楠這邊目送自己的朋友們回去,於心則在另一邊跟自己的兄弟們說了些打趣話,他們才一個個嬉笑離開。

恩名站在於楠身邊,隨她的視線注視著她的那些姐妹各自打車回家,耳邊這才終於得到清靜。

於楠轉頭望向恩名,挽住她的胳膊,漸漸的,仿佛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已經變得很黏恩名了。

“等會兒我跟我哥一起送你回家。”

“不用,很晚了,你們也趕快回家休息吧。”

“那不行,你也知道很晚了,讓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家怎麼放心?”

於楠強她,無論恩名怎麼說,也必得親自送她回去才心安。

這時,於心送完他的那些兄弟們也朝她倆走了過來,於楠還沒開口,隻見於心望向恩名笑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於楠滿意一笑,仰起粉白小臉也望著恩名。

“對嘛,我們兄妹倆都不嫌麻煩,走!”

“哥,你叫車吧。”

她轉頭對於心道,還沒鬆開挽住恩名的手。

“恩名,我還不知道你家住哪呢。”

恩名無奈也沒辦法,隻得妥協,剛想開口告訴他們地方,這時卻突然隻見從公路一側拐進來一輛黑色小轎車朝KTV門口這邊駛來。

他們三個同時轉過頭,車燈很晃眼,冷風也很強,門口處除了停著幾輛昂貴小轎車,人很少。

黑色汽車停在他們眼前,恩名眉頭微蹙緊視,心突的直跳。

“誰啊?”

於楠納悶,彎著腰試圖透過車窗朝裏麵瞅,可是除了襯著KTV門口的幾許彩燈映照在車窗上自己的臉外,什麼都看不到,黑乎乎一片。

於心神色平靜,凝視著車窗處,仿佛猜到了是誰。

果然,隻見車門緩緩被打開,在看清那張臉之後,於楠驚愕,恩名冽然的眸眼驟時化為一汪春水,柔軟之極,唇角勾勒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