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自信,而是不想連累他。
“別逞能,顧海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一去凶多吉少,我怕你出事。”
恩名剛想回複,顧靖南的電話就甩了過來,她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顧海畢竟是撫養他長大的父親,後來,顧靖南將其中實情一一告訴了恩名,恩名不意外,作為澳門賭王,從小培養一個尖銳利器供自己使用也在情理之中,隻不過,她心疼他,心疼顧靖南。
“放心吧。”
……
飛機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飛往澳門的航班已起飛。
想要殺掉澳門賭王不是簡單地事情,光是身邊保鏢,就會將整個賭場圍的水泄不通。
關鍵時候,硬衝硬闖當然是再愚蠢不過的辦法,使用絕計才是解決之道。
恩名了解到了顧海近日所有的行程,她暫時所做隻是等待,等待絕佳時機,可是時間是不容許的,時間很少,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大毒梟,大賭王顧海。
當恩名闖進顧海的秘密會所意圖殺掉他的時候,自以為調遣走了幾乎一半的保鏢,那樣她就可以更好下手的時候,卻不料中了反間計,雖是一槍斃了顧海的性命,卻被那些保鏢中傷,外麵若還沒有顧靖南派人接應,她怕是要命喪澳門了。
澳門賭王一死,轟動程度可想而知,警局躁動,同僚惶恐,而顧靖南順勢上位。
說直白點,顧靖南在幹掉顧海這件事上省心不少,他是借恩名的手殺掉了自己恨了那麼久的人,顧海沒有兒子,隻有他一個義子,而顧海一死,澳門大大小小所有賭場以及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生意都會由顧靖南接手。
恩名醒來的時候,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人在奧斯卡的心理谘詢室,傷口已經愈合,距離刺殺顧海一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醒了?”奧斯卡坐在辦公桌前,端起一杯茶睨了眼恩名。
“嗯。”恩名注視著天花板,淡淡應了聲。
她做的事情,奧斯卡都知道。
“決定好了?”
他又問,輕歎。
恩名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點頭。
“你要知道當你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沒有了回頭路。”
“我知道。”
她苦澀一笑,坐起身。
窗外夕陽西下,空氣依舊冷的滲人。
……
走出醫院的恩名撥打了顧靖南的電話,此時的顧靖南剛到機場,一身西裝革履,準備趕回澳門,他盯著手機屏幕,猶豫了一番,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兒呢?”
“機場。”
聽到這兩個字,恩名涼聲一笑。
“想見你。”她說。
“好。”
眼瞧著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越來越近,顧靖南給楊鐸打了個電話,說推遲兩天回去。
恩名約顧靖南見麵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館,顧靖南走在巨大落地玻璃窗外的時候,就看見了靠窗而坐的恩名。
他和衣坐在恩名對麵,兩人四目相視,炙熱而悲涼。
“這麼快就要走了?”
“嗯,澳門那邊還有好多事情要忙,我得盡快趕回去。”他的聲音依舊溫柔而帶著磁性。
恩名一笑點頭。
他們坐在咖啡館裏聊天很久,時而輕笑,時而深情凝望彼此,直至天完全黑下。
兩人走出咖啡館,顧靖南沒有開車,說要送恩名去車站,卻被她拒絕了。
“顧靖南,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她轉過身,與他麵對麵,抬眼注視他。
“嗯,真心的,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我就回來。”
他撫上她臉頰的瞬間,這時南方的天突然飄起了蒙蒙小雪,落在恩名濃密的睫毛上。
她斂眼淺笑,繼而踮起腳尖輕吻上顧靖南的唇。
“謝謝你。”
……
回到家的恩名躲在被窩裏大哭一場,沒有聲音,卻心口疼的厲害,牽連而痛的是胃。
“媽媽,照顧好自己,我一直都愛你。”
這句話是恩名留給女人的最後一句話,女人看到的時候淚如雨下。
恩名自首了,因為父親出軌女人被殺那件事。
她穿著監獄服,對麵坐著警官張傑。
他仔細的審視恩名,靠在椅背上,燃起一根煙。
“你完全可以不投案自首的,現在的警察都很白癡,就像我,一樁樁凶殺案現在都沒破解。”
恩名輕聲一笑,神色淡定平靜,直視張傑警官。
“因為我不想帶罪而活,盡管我罪行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