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上午,秦天海因為公事出差巴黎沒有歸來,按照他事先的囑托,顧新蕊來到秦家老宅,來陪伴自己的婆母。
秦天海對顧新蕊說,在婚前她要抽空多陪陪未來的婆婆,這樣能增進她們之間的感情,也對她們日後的婆媳關係有好處。
善解人意的顧新蕊當然明白這一點的重要性,所以也就慨然應允。
站在秦家老宅的花房內,秦天海的母親柳欺霜頗為得意地給未來兒媳介紹著她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卉。
秦宅的花房很大,上麵用一個巨大的琉璃頂遮蓋著,便於采光和取暖,花房內的溫度和濕度都是用無線設備自動調節的,極為先進。
這個花房是在柳欺霜的親自指導下建設起來的,裏麵栽種著幾十種花草,宅子裏各個房間的盆花以及新鮮插花都取自於此。
此時,柳欺霜指點著其中一種花卉,頗為細心地給顧新蕊介紹道:“這個叫長壽花,咱們府內幾個主人的房間裏都用盆栽種著這種花,取它名字的吉祥含義,同時,這種花開起來確實很漂亮,即使不開花觀葉也不錯。”
顧新蕊仔細觀察著,發現這種花的葉片呈對稱式,葉子很厚,綠油油的還帶著光澤,花朵開起來為簇生,即很多個單朵湊在一起開,所以看上去十分鮮豔奪目。
“你看,這裏還有雛菊、萬壽菊、玫瑰、紫羅蘭、蘭花、花葉芋、紅背桂等等,要是配插花的話,我們根本不用去外麵取材,府內這個花房內的種類足夠多了。”
柳欺霜的聲音裏透著掩飾不住的自豪,看來這個花房確實是她的得意之作。
柳欺霜一邊說著,一邊用剪刀采摘著自己需要的花枝,以作插花之用,顧新蕊手裏提著一個婆婆交給她的花籃,裏麵裝著婆婆采下來的花枝。
一邊做著這些工作,柳欺霜一邊和顧新蕊說著話兒。
“我聽天海說你婚後還想繼續工作?”柳欺霜漫不經心地問顧新蕊,聲音裏帶著探詢。
顧新蕊聲音柔和地回答婆婆道:“我是想暫時先不辭掉工作,等懷孕之後視情況而定。”
這時候柳欺霜已經采夠了花枝,她帶著顧新蕊走出花房來到庭院中的回廊。
柳欺霜回頭看了顧新蕊一眼,繼而說道:“按說呢,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應該多嘴,但出於一個母親的願望吧,我希望你婚後不要出去工作了,咱們家又不缺那份錢,你看我們府上這麼多好玩的地方,那邊有個花房,這裏還有個鳥房……”
說著,柳欺霜停下腳步,伸手逗了逗掛在走廊邊沿的一隻鳥籠中的八哥,顧新蕊抬眼望去,隻間廊子旁邊有個房間,裏麵掛著各式各樣的鳥籠,各種說不出名字的美麗鳥兒正在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柳欺霜繼續往前走,同時對顧新蕊說道:“每天象伯母這樣侍弄侍弄花草,逗逗鳥兒,再到書房作兩副畫,一天就這樣輕鬆自在地過去了,多好啊,何必去上那什麼勞什子班呢?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的,女人哪,到了一定年齡,就需要保養。”
顧新蕊走在柳欺霜的身後,這時她仔細地觀察著婆婆的身形,發現年過半百的她身材保持得非常好,不胖也不瘦,步態很輕盈,合體的居家服飾穿在她身上,有種閑適的優雅。
顧新蕊知道柳欺霜出身於大家,自然是非常懂得保養,她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但是顧新蕊有自己的考慮。
她是一名現代女性,更是一名職業女性,自少就有著堅強獨立的人格特征,她不希望這些特征隨著她嫁為人婦而全盤泯滅,她希望自己獨立的屬性在婚後能繼續延伸,哪怕隻保留一點,也比徹底消失的好。
但眼前麵對婆婆的盛情規勸,顧新蕊也不好當麵拂她的興,隻好得體地微笑著向她說道:“好的,伯母,您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柳欺霜看著顧新蕊淡淡地笑了,那笑容裏頗有一番含義。
她們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柳欺霜開始教導未來的兒媳插花。
雖然顧新蕊在培訓班學習了一段時間,但那畢竟隻是學到一些膚皮潦草的東西,現在實物擺在眼前,又有一位精通此道的老師,所以她也就很虛心地跟著柳欺霜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