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莎猛地抬起頭看著何晉亨,繼而搖了搖頭,低聲說:“不行,你忘記了她姐夫是秦天海?如果你和他小姨子隻是懷孕墮胎打打鬧鬧,秦天海不會把你怎麼樣,畢竟這是兒女私情的事兒,誰也管不著;但如此出了人命案,有顧新蕾的姐姐那裏的壓力,秦天海一定會追查到底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那個賤女人的性命,再說你一個世家子弟,跟著那麼一個賤人玩命也不值得呀。”
何晉亨皺眉問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何秀莎冷靜地對他說:“唯今之計,隻有破財免災了,解鈴還需係鈴人,禍是你闖的,當然要你自己去收場。你去跟那個丫頭甜言蜜語幾句,然後給她倆小錢,好言相勸讓她把孩子做掉,如果她不肯,你再給她增加點籌碼,總之不能一下子給她太多,那女人太貪。”
何晉亨聽著何秀莎的叮囑,徐徐點頭,問道:“然後呢?”
何秀莎陰狠地在弟弟耳畔說道:“隻要她將孩子做掉了,你就再也不要理她了,那純粹是個禍水,你再敢碰她一下,保準後患無窮!”
何晉亨使勁點了點頭,說:“好,我明白了。”
何秀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平靜地對他說:“快去吧,為防夜長夢多,此事越快越好,宜早不宜晚。”
何晉亨點頭起身:“好,姐,那我馬上就聯係她?”
何秀莎衝著弟弟點了點頭,何晉亨與她告別後出了她的辦公室而去。
何秀莎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片陰雲,其實知道弟弟那樣糟蹋顧新蕾,何秀莎心裏原來是暗爽的,畢竟顧新蕊搶奪了她心中的男人,她沒法親自報複顧新蕊,拿她妹妹開刀也不錯。
可是沒想到,現在事情鬧這麼大,現在顧新蕾挾子自重,為了免除後患無窮,那麼這個遊戲就不能再玩下去了。
###
當晚,何晉亨的私人寓所。
溫和柔美的燈光下,何晉亨和顧新蕾坐在一張長沙發上,何晉亨正在低聲下氣地給顧新蕾賠禮道歉,並且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的苦痛史。
何晉亨對顧新蕾說,他並不是不愛她,隻是攝於父母過於疼愛姐姐何秀莎,造成他在家中無地位,做不了主,所以不敢應承娶顧新蕾進門,更不敢留下新蕾肚子裏這個孩子,讓顧新蕾給他點時間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到時一定會堂堂正正地迎娶她過門,但眼下先要將她腹中的胎兒打掉,否則他沒法向家裏交待。
說到激動處,何晉亨涕淚交加,好象他真的在何家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麵對何晉亨的出色表演,顧新蕾的態度一直是冷冷的,既不看何晉亨,也不表態。
最後,何晉亨隻好甩出殺手鐧,拿出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遞給顧新蕾並對她說道:“新蕾,我求求你了,別讓我為難了,我父母眼中本來就隻有我姐姐沒有我,如果現在他們知道了我在外麵這樣胡搞,一氣之下說不定會把我逐出家門,到時候咱們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顧新蕾心裏想了想,她發現何家確實是更看重女兒,要不也不會把總經理的位置交給女兒何秀莎坐,所以她覺得何晉亨所說就算有誇大的成分,但也基本屬實。隻是看著手中這張二十萬元的支票,顧新蕾用手指彈了彈,斜睨了一眼何晉亨,冷冷地說道:“二十萬就想把我打發掉?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這個你拿回去,我不稀罕!”
說著,“倏”地一下將那張支票甩給了何晉亨。
何晉亨在心裏暗暗罵著這小表子貪得無厭,什麼不稀罕,隻不過是嫌少吧,但心中這樣想,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何晉亨苦著臉對顧新蕾說:“我這哪裏是打發你呀?這隻是我對咱們孩子的一點補償,”說著,他摟過顧新蕾,假裝很無奈地對她說,“新蕾,你也要體諒我,我父母現在對我花銷卡得很死,何氏集團看著輝煌,但那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除了在何氏領一份死工資以外,並沒有太多積蓄,等我以後在何氏站穩腳跟後,一定會更多給你補償的,到那時整個何氏都是我們兩個人的。”
顧新蕾不為所動。
何晉亨繼續苦著臉,假裝被逼無奈地說:“好吧,那我找朋友湊一湊,再湊二十萬給你,但是新蕾,我這裏就隻能拿出這些了,如果你再逼我,我隻有向家裏坦白一切,然後等著他們將我逐出家門了,到時你孩子也不用打了,跟我白手起家過苦日子吧。”
顧新蕾看著何晉亨那張苦瓜臉,覺得他好象不象在演戲,而眼下自己沒法做親子鑒定,也就沒法從何秀莎那裏拿錢,那麼如果能從何晉亨這裏先拿四十萬元,然後打掉肚子裏那個小累贅,倒也不失為一條上策。
想到這裏,顧新蕾冷麵稍稍舒緩,對何晉亨淡淡說道:“好吧,那我就信你這一回,但你這四十萬要一次交給我,否則我是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